“从凡界招收的弟子都是毫无修炼基础的凡人,招一些资质上等的还好,若是大量招收只会增加剑宗的负担。”穆轩并不赞成宋羽辰的方法,“我觉得还是要找到弟子大量流失的原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行。”
“哦?那不知玄峰峰主有何高见啊?”宋羽辰笑道。
穆轩眉头紧锁,显而易见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又或者…觉得是宗主领导的有问题?”
“宋羽辰!休要血口喷人!”穆轩怒道。
“好了好了,我明白玄峰峰主也是为了剑宗着想。”黄子云劝和道:“既然目前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按幻峰峰主说的去做吧。”
“宗主……”
见穆轩还要说些什么,黄子云连忙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各位都散了吧。”
“哎……”穆轩默默的叹了口气。
……
“天天搞这些没用的大会,剑宗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一名内门弟子在回去的路上报怨道。
“是啊,开了一上午的大会手麻脚酸,下午还要写个大会总结交到长老手里。”
“不行的话咱们也退了吧,上个月我们院一共四个人,跑了仨个人了。”
“你们年轻倒还好,像我已经人到中年,退了剑宗拿什么养活孩子?家里的老婆孩子就靠着我这一个月一千块灵石的俸禄活着。”一名年纪较大的内门弟子满脸愁容道。
“哎,晓哥,我们俩个打算这个月过完就回老家了,您多保重,来剑宗的这几年多亏了您的照顾。”
同行四人中的一位较为年轻的人向孙晓抱了抱拳,转头看向跟在几人身后的一个小个子问道。
“小何,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小何犹豫了一下,他五年前满怀希望自凡界来到的剑宗欲要成就一番大业,可是…现实却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又岂会甘心?况且他也回不去了…“我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离开剑宗我还能去哪呢?”
“小何,晓哥,就此别过,我和沐平下山了。”
他和沐平在一处岔口与何见和李晓峰分别。
……
回到住所后小何坐在窗前愣了会神,从抽屉里拿出笔纸和信封。
铺平纸张,攥住笔,过了许久却还是未能下笔,泪水滴落在纸张上缓缓渗透下去,何士圭喃喃道:“爹娘,恕孩儿不孝,漂泊异乡,未能成就一番事业,更不能重返故乡为二位养老…”
何士圭的笔尖动了起来,一行行力透纸背的字迹刻印在纸上。
“爹娘,您那边怎么样了?还记得一年前我和你们说我在剑宗是内门候选人吗?我现在终于进入内门了,你知道内门弟子的俸禄吗?一个月整整一千灵石啊!”
“嘿嘿,整整比外门弟子的时候多了几倍呢,这一年里我在仙界斩妖除魔,除强扶弱终于完成我儿时的愿望了,我想在仙界再逍遥一段时间,不必挂念我了,也不要再催婚啦,我一个人挺好的,上次说的那个要给我介绍的隔壁村的翠花……”
“爹,我往家里寄的钱够花了,您也别种地了,上城里买座宅院,安心在家享清福就好了,娘的身体还好吗?上次信上说娘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次我多寄点钱过去,您让大哥带着娘上城里看看……”
何士圭整整写满了五张纸才结束,在信的结尾他写道:
“一切安好,勿念。”
何士圭将信装到信封里,来到灵峰一位同门的住处,往他手里塞了一枚储物戒指,满脸堆笑道:“柳怀兄,一点心意,您笑纳。”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柳怀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不自觉的接过戒指探查一番,随后满意的点点头。
何士圭和柳怀闲聊几句后,拿出准备已久的信封,面露难色,开口道:“也不知远在凡界的家中情况如何了。”
柳怀眼珠子转了转,摸着刚刚接过的戒指,他明白何士圭给他这么多好处不可能单单让他寄个信。
柳怀思索片刻接过何士圭的信封,拍着胸脯道:“兄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就咱们同门的交情都包在我身上。”
“家母去年身患重病,今年我想多向家里转些银两…不知柳怀兄可否通融一下?”
“这…何兄你也知道咱们剑宗的规矩,不能带太多钱财到凡界,每年送入凡界的金银都有账的。”
“我相信柳怀兄会有办法的。”
何士圭微微笑道,又往柳怀手中塞了几颗灵石,每年与凡界互通的金银有限,但是只要在其它人家少分些不就好了吗?
柳怀是灵峰一位长老的儿子,负责与凡界对接的各项事情,剑宗从凡界招收的弟子们家中的补帖都是由他全权把控,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何兄家中有困难是该变通一下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柳怀把玩着手中的灵石笑道。
为了家里的事情,何士圭又跑到外门找到与自己家乡对接的负责人,一层又一层的疏通关系。
黄昏时辰又与自己的师傅同门喝酒,直到夜幕降临何士圭才醉熏熏的回到家中。
皎洁的月光洒在窗前的桌上,何士圭半睁着眼睛看向窗外圆满的月亮。
“十五了啊…”
“娘,我想家了……”
何士圭倒在桌上沉沉的睡去了。
远在凡界的一处村落小院内,父子俩个披麻戴孝跪坐在火堆旁,炽热的火光将二人的脸烤的通红,父亲将手中的黄纸扔入火堆说道:“士怀,替你弟弟也烧点吧。”
“娘,别怪弟弟不孝,他是成大事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回家尽孝,愿您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他。”何士怀将一叠叠黄纸放入火堆。
后面的灵堂内挂着何士圭母亲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容慈祥,仿佛为儿子的成就感到欣慰。
父亲步履蹒跚的走进屋内,叫何士怀跟他过去,从一个带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用一大块红布包裹的东西,打开红布里面满满的都是金子。
“士怀啊,这几年你弟给我跟你娘的钱咱一分没动,之前王婆给你说的媒挺不错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紧把婚结了,这钱你拿着留着结婚用。”
“爹,这是弟留给你的,我不能要,结婚的钱我想办法,您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