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饶走后不久,江浅联系了宋天出来见面,正要准备离开赴约,她发现霍饶竟然将别墅的门反锁了,没有授权她出不去。
“想困住我,”没想到他现在都开始不顾手段也要留她在身边,“真以为我没办法吗。”
这里霍饶买了九年,装修用了一年多,前世江浅在这里住了六年,她不用工作,算起来,她住在这里的时间比霍饶还久。
来到后院的墙角,这里翻出去就可以直接到外面,江浅搬来椅子,但稍微还是差了一点,好在小时候她跟江烊一样喜欢爬树上山,不然还真有可能翻不出去。
但毕竟已经很久没有翻墙了,江浅动作有些生疏,差点摔跤,后面还是有惊无险,但腿也擦伤了。
约好的地点是个饭店包厢,宋天来得比江浅早得多,相较之前的随性,现在的他西装革履,一幅精英人士的打扮,跟江浅比起来,倒显得她狼狈不少。
“没事吧?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宋天还是很看重这个合作伙伴,他有种预感,她会给予自己非常大的帮助,但之前见她都是打扮得光鲜亮丽,怎么这回反过来了。
“有个神经病想困住我,花了点心思。”江浅没有直说,观察起他的情况,自己倒是不正式,“我现在是不是该恭喜宋经理了。”
“等我当上宋总再来恭喜我吧,”宋天没有骄傲,说了自己最近的情况和计划进程,他发现了她脸上想刻意隐藏的伤,“谁打的你?你说的那个神经病?”
“不是,但也拜他所赐,本来不想让你看见的,”江浅摸了摸脸上的掌印,叹了口气,“没事,上过药了,很快就能消下去。”
“女孩子的脸很重要,怎么能这么不爱惜,有人敢打你,你就打回去,我可不信你有这么软弱,”宋天抚上她的脸,想起母亲,曾经她被人欺负也是不敢还手,可江浅看起来不是他母亲那种没有背景可以任人欺负的,“你要是顶着这张脸回家,你母亲会很伤心吧,到时候还不得把伤你的人给打到破相。”
“谁说的,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了解我吗?”江浅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辣得厉害,咳嗽了好几声。
“这酒的度数可不低,慢点,”宋天把纸巾递给她,又给她拍着后背。
“你跟你母亲的关系很好吧,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的,”江浅很羡慕他,她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他却唾手可得。
“正因如此,我没有家了,你也觉得幸运吗?”宋天反问,像她这样一个不愁吃穿的千金小姐难道也会有烦恼?“每天忙完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回家,这里没有爱我的人,没有我爱的人,不是我的家,”她要回去,守着奶奶过剩下的日子,“解决完这里的一切,我就能回家了。”
“是有谁不让你回去吗?”他本以为江浅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不该像自己一样背负起深仇大恨,帮自己就像是在帮她一样。
“这里的一切,都是阻止我回去的绊脚石,为了我爱的人不被伤害,我必须提前清除完,”江浅眼里满是坚定和决心,这一世她不会再让奶奶孤零零死在家中无人发现,至少最后一程她可以陪在身边。
“那提前祝你马到成功。”宋天端起酒杯敬她,自己已经不幸 ,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便尽全力帮她吧。
江浅跟他碰了杯,喝了一大口,脸色已经开始泛起红晕,“我也祝你能早日成为宋总,为你母亲雪恨。”
“谢你吉言。”
“今天我约你出来,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我,或者,找别人帮我。”江浅说出今天见面的另一个目的,“让我对他们失去利用价值,这样我就能专心跟你一起对付我们的对手,有兴趣吗?”
“是什么?”他们指的是谁?
江浅知道宋天的母亲走后,没什么是他不敢做的,直接起身亲在他的唇上。
“怎么样,敢吗?”江浅抓起他的领带,眼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为什么不敢,只是,为什么?”宋天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这样她算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得不偿失。
“你不了解我,更不了解我背后的人和事,”江浅不想多说,“既然你不想,那我找其他人好了,虽然我钱不多,但应该能找到技术好的吧。”
“我没说不敢,”宋天把江浅拉入自己怀里,这世上还没有他不敢做的。
“那多关照了,”江浅会心一笑,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那,今晚去我那?”宋天搂着江浅,离开了饭点,他们都喝了酒,只能打车回去。
“随你,”江浅把手机关了机,又戴上了口罩伪装自己。
宋天带着江浅回到自己的住所,他没有接受林家安排的房子,还是住在原先和宋妈妈一起的房子。
房子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温馨,足以见得女主人对这里的喜爱程度。
江浅路上睡了一觉,醒来酒精发作,脑袋晕晕乎乎。
宋天看她这个样子现在也做不了什么,给她煮了醒酒汤,又帮她解开了衣服最上面的扣子,让她能舒服一些。
“我这是在哪?”江浅逐渐转醒,一脸茫然地看着宋天。
“我家,醒了先把醒酒汤喝了,”宋天把碗递给她。
江浅喝了之后头没那么晕了,但意识还是不清醒,看宋天好多重影,甚至还看见了别的人。
江父,江夫人,霍饶,王慧,还有以前欺负她的同学都在冷眼看着她,好像在看她的笑话一般。
“不要,不要过来,”江浅害怕地往后退,手不停在前面挥舞着,“爸爸,妈妈我会听话的,我会懂事的,不要离婚,不要丢下我……”
“江浅,江浅你怎么了,”宋天发现她的反应很不对劲,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
江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进去任何话。
那是一个雨夜,她做错了事,江夫人罚她跪在门口,不到天亮不允许起来,因此她年纪轻轻膝盖患上了风湿。
她哭喊了许久,只有江深出来过……
“我在,我在这,没有人起欺负你。”宋天紧紧抱着江浅,任凭她对自己拳打脚踢,他知道那是她处于自我保护,没有责怪她。
他好像猜到几分,她的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