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源稚生和橘政宗合力把王将赶了下去，王将拿着飞艇离开还撞没了芬格尔的小飞艇结果被风间琉璃一刀砍断头颅还断尸后，我们才从电缆通道爬到了一楼。

    和那边戏剧化的发展相比，我们这头确实没什么看点，也确实安全了点。

    恺撒和楚子航奔向了还在运行的老式电梯，上250米再换一部电梯上去。

    电梯还能运行。但电梯地面上有黏腻腻的透明液体，波浪形的，像爬行动物的脚印。

    “地上是什么东西，这么黏？”恺撒皱眉。

    我猛地一抬头。

    我好像听见了头顶传来的声音，像是嘶哑的婴儿哭喊。

    “恺撒快停下电梯，上面有东西！”我虚弱地发出声音，“要快！那东西之前被压制没有动弹，但他们现在动起来了！”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们的运气是好还是坏。

    如果不是刚刚在地下的言灵释放让我的血统又觉醒了一部分，上面那些死侍又突然动了起来，我也听不见他们的心跳——那些东西离我们还有近两百米，一直沉寂，心跳声微弱，还夹杂着狂风暴雨的干扰。

    这些东西因为王将的死而失控了。

    可能我们的运气只好在了提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上。恺撒虽然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近的楼层按钮，但显然这部电梯被按了顶楼后就不再响应他。

    恺撒拿起了乌兹，楚子航也握了一把长刀。这俩人又趁没到顶往我腰间向身后别了两把枪，他们俩把我当枪架子使是越来越熟练了。

    我把手伸到楚子航身前，摆了摆。

    事实已经证明了，那东西可不是这几把枪能解决的了的。

    “我的袋子里有两个梆子。”我在楚子航耳边低语——属实是因为我现在被绑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王将肯定发现了自己在Roburchon的梆子没了，但他刚刚在地下室竟然没有改变控制死侍的办法，依旧以梆子声控制。

    看来以他的能力，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这项技术。

    那说明我记得的对绘梨衣敲击的声调和速度，这对那些死侍也有用。

    恺撒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楚子航从我的衣兜里翻找梆子，说实话有点像我们刚到半岛酒店，他看路明非抱着楚子航从路明非屋子里丢给他的等身玩偶。又有点像介于目睹丈夫翻妻子手提包的微妙神情，与发现室友私藏女装时的震撼之间。

    怎么说呢，他现在这个眼神，有点恶心，尽管不多。

    我翻了个白眼，直言不讳：“恺撒你现在这个表情有点猥琐。”

    恺撒难得没回嘴，他问我手里的这东西是什么。

    我敲了敲，梆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恺撒脸色一变，但他这次是大喜。在地下室的时候恺撒一直开着镰鼬，应该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梆子声。

    “这是王将拿来控制风间琉璃和上杉家主的东西？”楚子航问道，他显然是没听过底下的梆子声的，但我告诉过他赫尔佐格当年的事。

    我点点头，意识到楚子航看不见后开口：“对，上次在惠比寿花园，我从王将那儿摸的，防止路明非被绘梨衣暴走杀了。”

    楚子航扭头看我——虽然他不是猫头鹰脖子扭不了那么大的幅度，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转了转——说道：“那上面的死侍应该也能控制，这些死侍不会爬到普通人的地方去了。”

    “应该没问题，我能用这个控制上杉绘梨衣，控制死侍也差不多。”

    恺撒这时候也顾不上我瞒着这东西了：“那简单多了！你拿这梆子直接指挥死侍群，再冲进猛鬼众，搞不好我们能直接让猛鬼众那群想复活白王的家伙们丧失斗志了！”

    我们仨的格局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只想着一旦风间琉璃或是绘梨衣失控，我能那这东西让他们俩歇菜；楚子航在草拟《东京死侍无害化处理方案》；王将死了，橘政宗养死侍是为了绘梨衣，也不会来搅局；恺撒就直接打算拿这玩意杀入猛鬼众老巢摁死他们白王复活的心，直接拯救世界，来个大团圆式完美的happy ending，说是演绎史诗级救世主预告片也不为过。

    我和楚子航都默了默。恺撒如伟光正那样离谱大胆但合理又善良的心思我们俩确实做不到……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他那么光辉灿烂的过去。

    路明非这时候在耳机里惊讶地说天上来了一架直升机，里面好像是蛇岐八家的人。

    我们三人在电梯里对视一眼，这时候电梯“叮”了一声。

    门开了，蛇一样的死侍们对我们嘶哑狂欢！

    我依着记忆里的王将，敲击梆子！

    死侍的兴奋声逐渐压抑，变成了痛苦的嘶吼，它们里有已经起跳的，被恺撒和楚子航的早就准备好的弹幕瞬间压制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动作的，都匍匐在地，更远地方的死侍没听见梆子声，它们撞开了同伴朝我们飞奔，但楚子航和恺撒有足够的时间轰击他们。

    这个场景如果从第三方的角度看应该很诡异，无数死侍自后而前爬来，疯狂撞击同伴，然后到我们面前痛苦无力地就差满地打滚。我们面前的死侍甚至开始堆叠如小山。

    这有点像游戏地图中随机生成的小怪，玩家为了掉落素材，在自己的坐标前，开挂生成了一大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