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硕突然掰过他的身体,两只手摁在门上,将沈颜殊困方寸之地,沈颜殊不敢置信的抬头,姜硕结实健硕的胸膛靠过来,将她挤压在门上,然后骤然低头,在她瞪大双眼的瞬间吻了她。
沈颜殊剧烈挣扎,姜硕也不制止,专心的用极富有技巧的吻来祈求她。
他的技术是沈颜殊亲自教的,也是在每一个深夜同沈颜殊亲自实验的。
沈颜殊知道他的每一次进步,他知道沈颜殊的每一处敏感点。
他知道如何取悦她。
但沈颜殊冷酷无情没给机会,她偏过头不允许他来侍奉,可姜硕不偏不饶非要纠缠,武将的力量如此不可阻抗。
沈颜殊再次被吻住了。
唇齿被攻略,有柔软的物件在口腔里搅弄风云,沈颜殊素了很久,身体比她更诚实地被取悦到。
昨夜一晚不够,方才的一个吻更加是浅尝辄止,他们迫切的需要对方,浑身的细胞隔着一层一层的衣服都在拉扯叫嚣。
那是人作为野兽最本能的欲求。
沈颜殊渐渐失神,身体的潮水蔓延,姜硕的技术很好,他带了情绪,恨意交杂着爱欲,啃噬,撕扯,沈颜殊有一种被他生吞活剥的错觉。
姜硕是武将,听力更好,他听到外面不断靠近的脚步声,余光里瞧见沈颜殊失神沉沦的表情。
他露出恶意的笑容。阴暗的不能见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迫不及待的想被人撞见,想让所有人都知晓他和沈颜殊如今的关系,谁也不可以把她从他的身边抢走。
姜硕舔舐她肿胀的嘴唇。露出无限爱意的温柔。
沈颜殊在沉沦,他又何尝不是!
姜硕闭上眼睛,敢收内心被一点一点充盈。
突然舌尖刺痛——
姜硕睁开眼,看到一脸冷酷无情的沈颜殊。
沈颜殊咬了他。
沈颜殊冷静地目光如同公正不阿的审判,她无声地站在那里,用最冷酷的行动告诉姜硕残忍的事实。
沈颜殊是不会轻易被征服的。
姜硕的床上技巧都是她教的,无论如何他进步成什么样,沈颜殊都是老师!没有老师给学生让步的。
学生拼命进步都是为了取悦老师,可他永远也征服不了老师。
姜硕感到焦躁。
大门被他们两撞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周夫人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王姨娘就站在庭院外,同她一起听到了这激烈的声音。
春华和小桃一直拦着都拦不住,他们都站在门外,听到屋子里激烈的动静,那屋子里的分明有两个人!
周夫人和王姨娘斗了一辈子,这会终于诡异的站在同一个地方四目相对,谁也不敢唐突的去推开眼前的这扇门。
门停止了激烈的颤动,里面的人该记起礼义廉耻了吧。
沈颜殊依旧站在姜硕圈禁的方寸之地,可形势骤转,她从被剥削的猎物变成高高在上训诫的掌控者。
姜硕站在她跟前,眼里是空虚和哀求。
她看透他恶劣的本质了吗?
已经无法取悦到她了吗?
她会真的抛弃他吗?
他在沈颜殊冷酷残忍的眼神里节节败退。
沈颜殊却突然拉下他的衣领,蜻蜓点水似的蹭了蹭他破皮的嘴唇,姜硕恍然凄凉的眼神骤然亮堂起来,重新变成沈颜殊乖乖驯养的小狮子。
他听话,他真的会非常非常听话的,沈颜殊可以再次抱抱他吗!
沈颜殊夺回主动权,外面的人还在等着,她也不着急,到了如今,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驯服眼前的小狮子。
沈颜殊轻声说,“温从,你若是听话我们便还是我们,但如果你非要不死不休的将事情闹得无法收场,这便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姜硕呼吸都急促了,“我们”这两个字充满想象力,里面藏着过去无数的亲密和未来无数的期望,他只是想一想眼睛都发亮。
她说“我们还同以前一样”,便是还会和他牵手拥抱睡觉,她不会不要他不会无视他。
这就够了。
而那警告如同深不见底的地狱,再也不能见她还不如现在就死掉。
姜硕喉结不住地滚动,他头脑发胀,天地间只有眼前人才珍贵。
什么习俗礼仪什么婚姻嫁娶都不重要。
只要能在她身边,他便能够像从前当个深夜里的偷情人。
这选择题太好选了。
姜硕吐出一口气,乖乖地说,“我听话。”
沈颜殊心里的石头轰的一声落下来,她背后冷汗去,贴身内衣都湿透了。
可她依旧温柔的笑起来,抬手蹭了蹭姜硕的鼻尖,夸奖道,“好孩子。”
她彻底松了口气。
现在该解决外面的麻烦了。沈颜殊朝着姜硕使了个眼色——这屋子不小,藏个人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外面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同盟一个与他达成互不相扰的默契,倒是也简单。
可沈颜殊错误估计了形式。
因为她听到方才还很安静的院子骤然又有了新的动静。
周夫人的声音紧张又很大声,“诚王殿下安好。”
沈颜殊心跳加速,诚王怎么回来!
她责怪的看向姜硕,姜硕心虚移开了目光。
他方才上头了,就想着让所有人都知晓他同沈颜殊的关系,周府是诚王麾下,又是沈颜殊上辈子曾经引诱过的人。
姜硕怎么会漏掉他!
现在逃走绝无可能,藏起来也会被诚王翻出来,他这么大张旗鼓欲尊降贵亲自前来,就是要把沈颜殊和姜硕的丑事做成死局。
上午他在皇帝那里吃了亏,皇上如今需要姜硕去打仗,便纵容他私会已经定了亲的女子。
他偏偏要把这件事做到人尽皆知。
姜硕安抚沈颜殊,“诚王没事,他本来就知晓我们的关系,让他看见也没什么,我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传出去——不然我就让宣门之变便再次上演。”
他怎么敢把谋杀太子说的这么堂而皇之!
但是此时也别无他法,沈颜殊唯一要顾忌颜面的只有孔课为,她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如何他并不在意——这些人反正也不娶她。
可孔课为不一样,他是个正人君子,他们定亲那几日沈颜殊刻意撩拨过他,定亲在沈颜殊这里并不保险,要是能睡了,孔课为定然对她更加痴迷不已。
可没想到那书呆子竟然是真的正人君子,他们独处了好些日子,那书呆子见她脸红,别说同床共枕,连唇齿相依都没有。
沈颜殊恨他是个木头。
可也知晓这样的人才能够护她终生,不至于像上辈子嫁给卫小公爷也一样落得个凄惨结果。
他那一大家子后院肮脏事,沈颜殊就在死在那里的,说起来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下了毒。
按照话本的剧情沈颜殊应该找出真凶复仇,可沈颜殊却丝毫没有这个想法,这个时代本来就阶层分明,想要复仇便要重新和那群人扯上联系。
沈颜殊不乐意。
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选择享福。
孔课为就很好,他的家庭关系简单,自己嫁过去便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
只要安安稳稳等到成婚。
至于姜硕,既然甩不掉那便留着,她还没有同孔课为有过床榻之欢,可看孔课为那模样夜晚恐怕也是板正的。
沈颜殊要安安稳稳的富贵,也舍不得身体交融的快乐。
旁的不提,她同姜硕一直很有默契。
思绪不知怎的又飘到晚上的某些时候,沈颜殊忍不住去看姜硕,发觉他也一直专注的看着自己——他似乎永远都这么专注的看着她。
沈颜殊心里一软,突然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是一种无声的奖励。
姜硕弯了眼角。
他明白沈颜殊的意思。
待会他会乖乖的,不发疯。
沈颜殊做好了心理准备,转过身准备开门。
门外的声音还在飘进来。
诚王趾高气扬,姑父小心赔罪,姑母胆战心惊。
诚王回到府的时候满脸不高兴,网上那里受的委屈他他全部都算姜硕头上,在家里疯狂的发火,满府蝉静,王妃知晓他的破脾气根本就不露面。
心腹就是这个时候跑进来的,还挨了他一个砚台,砸的心腹头破血流,心腹心里一边暗骂一边说道,“殿下,好消息。”
“九皇子又去私会沈颜殊了。”
诚王一下子就振奋起来。
青天白日的他也这么胆大包天!
今天要是给他抓住,看还有谁敢质疑他东宫的位置。
诚王欢天喜地的跑出去,跑到一半又停下脚步。
不行,私会还不够,要是姜硕说他跟沈颜殊是两情相悦呢,皇帝会不会真的让孔课为和沈颜殊退亲,然后成全那野狗。
诚王在原地踱步,额头还在淌血的心腹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殿下喊着孔大人一起去捉奸,姑娘脸皮薄,万万不敢承认自己私会,殿下就地坐实九皇子霸王硬上弓,这可是死罪啊。”
皇子犯死罪,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诚王满意的笑起来,拉着孔课为直接冲到周府去,点名道姓要见沈颜殊。
他站在梅居的院子里,信心十足的盯着即将打开的门,没看到旁边孔课为苍白惨败的脸色。
沈颜殊打开了门,跟孔课为轰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