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一个说不定已经跟容晏睡过的女人,还拿她当宝贝。
容璟从床上取来毯子,盖在苏沅兮身上,动作粗鲁地拎起她的胳膊丢到了沙发上。
做完这些,他抬手扯开衬衫的领带,走到房间外,对着保镖吩咐了几句话。
与此同时,宅邸的另一边。
寿宴临近尾声,容老夫人先行离开了正厅,在容敬尧和季云蘅的陪同下,往主楼走去。
一晚下来,她显得有些疲惫,但仍是打起精神说道,“刚才怎么一直不见阿璟?今晚这样的场合,他理应好好待客。”
容敬尧被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朝季云蘅投去了眼神。
后者柔声回答,“应该是有事吧,宾客里有几位是他的合作方,总不能怠慢了他们。”
“那也要顾全大局。”容老夫人斥道,“你看看阿晏,就做得很好。”
这话不免令容敬尧心头不快,正要反驳两句,恰好看到容璟的身影从电梯里出来。
“阿璟?”
容敬尧出声叫住了他,“你怎么在这?”
再看容璟的衣着,原本规整的衬衫多了好几道褶皱,袖口松垮垮地卷着,完全失了该有的严谨。
容老夫人当即皱眉,“你干什么去了?”
“奶奶。”容璟自若地笑了笑,“我去处理了点私事。”
容老夫人摆明了不信,“私事?你领子上的不是口红印是什么,你当我好糊弄?”
“阿璟,你说实话。”容敬尧的口吻也严肃起来。
容璟似乎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是阿晏的女朋友,她……”
“她怎么了?”
低冷的嗓音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容晏从门外走进来,黑眸漫不经心地落在容璟身上,“继续说。”
“刚才我看她喝多了,阿晏又不在,就想着带她来客房休息,谁知道……”
顿了顿,容璟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尴尬,“可能是我和阿晏太像,她认错了人。”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用再细说,也能猜到具体发生了什么。
容敬尧震怒不已,“荒唐,没有规矩!”
相比之下,容老夫人则是半信半疑,“阿璟,你说的都是实话?”
“奶奶,这种事我自然不会诓您。”
“那她在哪个房间,你带我们上去。”
眼见为实,无论如何还是要亲眼见到,才能下结论。
思及此,容老夫人觑了眼容晏,却见他依旧不为所动,眉宇间甚至带了点似笑非笑的邪气。
一行人来到二楼的客房,守在门外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容老夫人命令道,“把门打开。”
“是。”
然而,保镖的手刚摸到门把,容晏已经抬起脚直接踹开了房门,力道之大,整扇门摇摇欲坠。
房间里还开着灯,映入眼帘的,是沙发的毯子下有隆起的痕迹。
很显然,有人躺在那里。
“云蘅,你去看看。”容老夫人的脸色格外难看。
倘若是真的,那苏家的丫头也太不争气,白白辜负了她的一片期盼。
季云蘅放轻脚步进了房间,先是掀开一角看了看,随即,她仿佛有些惊讶,将整条毯子翻了过来。
沙发上哪有什么人,分明只有一个枕头。
瞬间,容璟的神色变了。
怎么可能,苏沅兮确实吸入了足量的药物,房间里的窗户也都提前反锁了起来,门口更是有保镖看守。
怎么会不见的?
见此情景,其他的几人也是表情各异。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容老夫人,她缓和了面色,转首对着门外的保镖的吩咐,“去找找,苏家的丫头现在在哪?”
没有在房间里自然是最好不过,但仅凭如此,也不能证明什么,除非找到了人,当面对峙。
“不用找了,我在这。”
平静而淡漠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到苏沅兮正站在楼梯口,身上仍然是一袭白色的仿旗袍裙,妆容精致,仪态端方,活脱脱从晚宴上归来的娇贵千金,哪里有半分醉酒的迹象?
容晏疾步走到她面前,伸臂将人揽进了怀里,“没事?”
苏沅兮仰起头,朝着他浅笑,“嗯,没事。”
就是今天穿的裙子不太方便,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差点崴了脚。
容晏搂着苏沅兮的腰,不紧不慢地转过身,语气带着点说不出的轻蔑,“想好理由解释了?”
看着这一幕,容璟的眉目已是阴沉如水,盯着苏沅兮的眼神更是格外迫人。
“丫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容老夫人问得很巧妙。
苏沅兮淡声说道,“我来找阿晏,他发消息告诉我,说自己在这里。”
“那刚才呢,刚才你人在哪?”
“在和一位朋友,还有六爷聊天。”
话落,苏沅兮颇为不解地凝眉,“容老夫人,您这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容老夫人的目光在容璟身上停留了两秒,紧接着,把他之前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闻言,苏沅兮诧异地睁大了眼,“我根本不认识二爷,又怎么会跟他……”
不待容老夫人接话,她又伸出手,抓住了容晏的袖口,略显委屈地蹙眉,“阿晏,我没有,你要相信我。”
容晏不着痕迹地挑眉,他怎么没发现,小姑娘装无辜的样子,杀伤力这么强?
搞得他有点想欺负她,在床上。
“何况,从正厅到主楼的一段路都有监控,我到底去了哪,有没有和二爷遇到过,监控就能证明。”
苏沅兮敢说出这话,是因为她早就发现,来时她经过的地方,所有的监控已经全部关闭,根本不会记录下任何内容。
“用不着这么麻烦,丫头不是说了,她和阿湛聊过天吗?去把阿湛叫来。”容老夫人对着一个保镖吩咐。
很快,容湛被叫了过来。
听明白事情的缘由,他毫无迟疑地点头,“先前五嫂的确和我们在一块,只是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我怕前厅的宾客太多,还特意告诉五嫂,主楼会比较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