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通关于湖中剑这把“烂剑”的争执后,唯一最终还是把湖中剑留给了查理,其实他从来都不需要湖中剑,无论的以前还是现在。
这时突然有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王查理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勾追。
唯一反应并不惊讶,“难怪我一直觉得忘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个。”
“你现在立刻跟我回去,解开大卫身上的封印。”勾追对唯一说道。
“什么封印?”王查理不明所以。
唯一拒绝,“等我心情好点再说吧。”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暝王。”勾追对唯一叫道,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链,“我们谈笔交易吧。”
唯一轻蔑一笑,回身反驳:“你凭什么认为我……”话没说完,但他却说不出口了。
那条项链,不,准确的说是那条项链穿着的戒指。
王查理感到奇怪,唯一哥为什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一条项链,还激动成这个样子啊?眼眶还红了。
“喂,”查理对勾追说:“用一条破项链就想做交易,看不起我黑天帮啊!”
“这条项链值不值,能不能做交易,他心里清楚。”本来勾追心里还没有底,现在看见唯一这个样子,反倒信心满满了。
他肯定会同意的。
“这条项链,哪来的?”唯一沉着声音问道。
“等你帮我解开大卫的封印,我自然会告诉你……”还没说完,勾追就被唯一揪住了领子,狠狠地撞在墙上。
“说,哪来的?!”唯一大声质问。
王查理感到不对,上前阻拦,“唯一哥,你冷静一点!”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唯一失控了,这副急红了眼的样子,第一次是因为他爸,第二次就是现在,因为一条项链?
勾追被这一撞,又被掐住脖子,自然痛到说不出话来。
“唯一哥,你先放开,不然他这个样子是说不出来的。”王查理再次劝道。
唯一放开勾追,拿过他手中的项链,查看上面的吊坠,那是一枚戒指。戒指看上去有些陈旧,失去了些许光泽,内圈并不光滑,好像刻着什么,不是很明显,但唯一看出来了,那是——“only”。
“你是我的唯一。”
尘封的记忆被再次打开,唯一耳边仿佛响起那段刻在他心头上的话。
“你是纯种夜行者的暝王,是人人听从的最高统治者。可对我来说,你是暝,是我的丈夫,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唯一。”
对啊,他叫唯一,不仅是因为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而是有人曾告诉过他,他是她的唯一……
这个戒指,是他做的。是他和爱人许下相伴余生,永不分离的信物。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个戒指,是在她的手上,他亲自给她戴上的。
后来……后来,纯种夜行者灭族,他亲眼看着她死在了自己面前。
“给我这个…这个戒指的人要我…给你带句话,”勾追艰难地说,“她说,你不是一个人,她让你等等她……”
“她说她已经…在用尽全力地回来找你了。”
……
“小熊,怎么样,找到了吗?”尹小枫看着皱眉的熊亚。
熊亚皱起眉头,看着面前杂乱无章的书籍摇摇头,“没有任何记载。”
“王查理,Only teacher 没有说什么吗?”
王查理抱着手臂,靠着一旁的门框,摇摇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怎么叫都没用。我也去问了我爸,按照他的说法,唯一哥有一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妻,而且……纯种夜行者被灭族那一天,正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啊!”凯特大叫一声:“这里有记载!”
大家纷纷围上去。
“你们看!”
尹小枫照着书念出来,“古拉依尔·渡?好奇怪的名字哦。”
“她是‘魔借’的发明者欸!还参与过‘有够奇袋’的发明!好厉害哦,可是都没有照片欸。”香凝说。
“看来纯种夜行者是真的很保护她,我们找了这么久才找到这么一点信息。”熊亚说道。
“什么信息?”突然出现的声音。
众人疑惑看去,王查理顺着声音看向旁边,吓了一大跳,“唯一哥!你吓死人啊!走路怎么没声啊!”
“我敲过门了,是你们在聊八卦太过入迷没听见。”唯一笑道。
“Only teacher,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哦。”尹小枫发现。
王查理也看出来了,一点也不像昨天那个半点精气神都没有的唯一哥。
唯一心情确实好了不少,毕竟那是个对他来说天大的好消息,但在这之前,他要把一些事情问清楚才好。
“勾追在哪里?”
……
铁时空
灸舞接到了勾追打来的跨时空电话,“好,我了解,你先好好养伤。”
挂断电话,灸舞无奈地看向旁边一直听着他们谈话的阿扶。
阿扶缓缓开口:“他被打了?”
“嗯。”
“哼,活该,自作主张!”
夏雪让勾追把项链带给暝王,是希望暝王可以振作起来,告诉他自己与他同在,不想他沉浸在再次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谁知道勾追居然自作聪明,想以此要挟暝王帮大卫解除封印,现在好啦,封印没解,自己也被打伤,真是活该!
“别责怪了,他也是救人心切,”灸舞说,“夏雪呢?”
“在古墓医院,”阿扶轻轻叹了口气,“做好体质测试才能回去啊……”
灸舞拉过阿扶让她在坐下,握住她的手,“家里还好吗?”
“一个个虽然嘴上说着恭喜祝贺,可是私下都偷偷抹起了眼泪。”
夏雪从小在夏家长大,比起阿扶,她其实才更像是夏兰荇德家的女儿,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亲缘仍旧深远而厚重。
阿扶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平静毫无波澜。
如果是以前,灸舞肯定会觉得她在嘴硬,可在一起这么多年,灸舞了解她,可能是多年来一直被作为祭师培养成长起来,阿扶身上有一种神性,但这种神性不像他们的师父神行者那般温暖,反而是淡漠的,表现在明明身为局中人却总是能把自己摘出来,然后冷眼旁观众生相。
但这并不代表阿扶这个人是冷漠的。
她说:“我也很舍不得夏雪,虽然认识她的时间没其他人长,但真的挺喜欢她啊。”
阿扶抬起手露出蓝纹手镯,看着说道:“但x象限的时空穿梭并不困难,甚至现在更加方便了,她又不是不能回来,说不定之后她还能带着她的Tiyama来铁时空团聚。”
Tiyama是Kakarayan曾经在梦中世界爱上的一个女孩的名字,他们真心相爱,可最终一切都归于虚无,因为梦终究会醒,而Tiyama和他们之间爱情随着梦境的破灭而消失不见,这是kakarayan那无尽的神生中极大的遗憾,后来Tiyama这个名字也成为了kawas的语言中“爱人”的意思。
灸舞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当然可以,这不正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的意义吗,说真的我还真想见见修在铜时空的分身。”
“对吧!”聊到阿扶就不困了,她极其地想看这个热闹,“你不是说修喜欢过夏雪吗,那他们要是见面,那场面肯定很修罗场!”
“到时候把阿香也叫过来,绝对精彩!”
夏雪并不知道这对“蜂窝煤”夫妇的看热闹计划,她收拾好房间里的一切,将写好的信放在床头,趁着夜深就出了夏人公寓,但门口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
“修!”夏雪惊讶叫道。
“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在金时空执行任务吗?”
“我是去金时空布置任务的,布置完了就想赶回来送你。”修看着她两手空空,不禁问:“不再带些什么了吗?”
问出来的话让他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白痴问题。
夏雪也失笑,“我们神圣的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团长修,忘记那个让你刻骨铭心的‘硬币事件’了吗?”
怎么可能会忘,那次难忘的经历不仅让他收获了一堆好兄弟,也让他得到了一段可谓完美的爱情。
“有些东西是带不走的,回归原位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说。
修看了一眼,身后的夏人公寓,知道夏雪是偷摸出来的,说:“这样偷偷的走掉没关系吗?”
“如果看到他们的眼泪,我就真的走不了了。”夏雪想起今天集体泪腺崩塌的惨状,如果不是她拿出刚刚研发出来的跨时空手机——“唉phone11”,证明他们还是可以见面的,估计她们到现在都停不下来。
所以啊,还是觉得这样平静分别是最好的了。
修明白夏雪的心情,“那……走吧?”
夏雪转身看了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最后一眼,她看见一个个被窗帘遮住但又没被完全遮住的身影,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笑着擦去眼泪,无声地说了一句:“我走啦。”
然后回身对修说:“走吧!”
看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那些躲在窗帘后的身影才敢露面,修回过头,他看见了雄哥,死人团长,阿公,夏宇,夏天,夏美,寒,兰陵王还有……他的阿香。
即使相隔遥远,他依旧能看清他们脸上的不舍,阿香向他招招手,修朝她点点头,让她放心,他们会安全到达。
要幸福啊!那是此刻所有人对夏雪的心声,而她也感受到了。
两人来到时空之门前,灸舞和阿扶还有东城卫几个早已在那等候多时,阿扶将“悠游奶瓶”里的奶倒出到杯子里,给夏雪喝下。
“东城卫会跟你一起过去,我和灸舞就不过去了,万事小心。”阿扶拥抱了夏雪,对她嘱咐道。
“谢谢你们。”夏雪说。
“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啦,记得多打电话回来,铜时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要忘了我们哟!”灸舞揽住阿扶的肩膀,笑嘻嘻说道。
夏雪笑了笑,“我会的。”
时间差不多了,修打开时空之门,戒和冥率先进入,然后就是夏雪,她向阿扶灸舞挥手告别,深呼吸做好准备,迈出了那一步……
唯一坐在这片熟悉的草地上,清风徐徐吹过衣角,稀稀落落的树叶碰撞声传入耳畔。时空之门的位置不能轻易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她的到来。
他以为这一刻的自己会无比焦灼,可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内心反倒安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戒链,他没有从勾追口中知道太多,他想等她自己来告诉他,她要回来了,真实的活生生的她,要回来了……
夏雪根据恶女团的指引来到了这里,她其实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几十年的变化,让她连路都有些分辨不出了。她走到这里,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日出余光下,坐在在草地上弹奏着吉他的男人,那一刻周围的时间好像停止了,微风吹动发丝,晶莹的泪珠涌出了眼眶,顿时润湿了面庞,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思念,向前跑去。
唯一感受到了身后着急到有些酿呛的步伐,热泪盈眶,立即回头,看见的那一瞬间,仿佛呼吸都要停滞了。
夏雪停下了脚步,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孔,哭的不能自己。
唯一站起身,两人四目交汇,深情凝望,两人的面容都与从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他们自己清楚他们改变的不仅仅是服饰那么简单。
夏雪用哽咽的声音说:“我猜……你现在不叫暝王了,对吧?”
“嗯,我叫唯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低哑答道。
“好巧,我现在也不叫渡,我叫夏雪。”
“很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
夏雪愣了一下,随即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清晰的微笑,她飞奔进自己心爱之人的怀中,唯一张开怀抱稳稳接住,一把把她搂在怀,那股熟悉的感觉瞬间萦绕着两人,唯一将头埋在夏雪肩颈处,轻声对她说:“谢谢你,还活着。”
夏雪的泪水也湿透了他的衣襟,“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这个拥抱无比地用力,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他们是快乐的,因为爱人回来了,且他们实实在在地拥抱着对方;他们是悲伤的,因为重逢是一是瞬间,可等待像是一辈子那么长。他们受尽了苦楚才换来了此刻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