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子最后那绝望的一声吼,让本就感觉胖子有点脸熟的戴家康,瞬间想起了胖子就是那横空出世大名鼎鼎的孙宇和。
认出了他就是让道师山都学会闭嘴的那个所谓的河主,戴家康的眼底竟透露出一丝癫狂。
原本在他的思维模式里,那个河主一定是非常擅于战斗的,故此,轻易最好还是不要与之对战,现如今这么一瞧,还真没让他瞧出来,孙宇和有多么强大。
从孙宇和与那五人的战斗过程来分析,这个所谓的河主似乎完全依靠那让他意想不到的奇门兵器,倘若那兵器能为他所拥有,必定能发挥出更大的战力。
如今,巧合之下,让他发现了孙宇和的秘密,戴家康当即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从孙宇和的手上,将那兵器弄到手。
珐琅星内,孙宇和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的飞回了孙星海的身边。
早便察觉到孙子已经飞回来了,孙星海却像是在生闷气一般,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死死的盯着因果河,瞧它表演‘大变活人’。
因为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烛光追着孙宇和就飞了过来,到了地方才发现,他的义父吴德也在附近,那为爱疯狂的大兄的遗骨,正在被一个熊孩子当成玩具,随意摆弄。
未及多想,害怕义父被气出毛病,烛光强忍下心中的好奇,瞬身冲到因果河的身后,抬脚就要朝他腚上踹去。
于千钧一发之际,吴德的一声大喝,及时的制止了他近乎鲁莽的行为,“小犊子,你敢!”
大喝自吴德嘴里喊出来的时候,烛光的右脚距离因果河的小屁股只差半公分,因果河一副丝毫没有察觉的嘴脸,烛光不明白义父为何会出声制止他,一脸茫然,吴德担心因果河会耍小性子,冷汗涔涔。
与孙星海站并排,在一旁伸头观望的孙宇和,被大喝声吸引了目光,瞥见如此画面,笑嘻嘻的说了句:“你在上面说你快,我还有点不相信,如今一看,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啊!”
听见孙宇和都说话了,烛光悻悻的收回抬起来的脚,挠了挠后脑勺说:“涉及到了我义父与大兄,我一时实在是没有忍住。”
瞧他明显不知凶险所在,孙宇和淡笑,“幸亏吴老爷子喊的快,要不然,你这腿可就保不住了。”
惊诧的扭头看向因果河,烛光半信半疑,“这小孩的身子骨这么硬吗?能崩断我的腿?不可能吧?”
孙宇和叹了口气,“只是断了的话,确实是不太可能,只要你刚才真的踢到它,你的腿就会像从来也没有长出来过一样,什么也不会留下!”
烛光面露惊悚,“什么?这…”
孙宇和轻笑着摇了摇头,“以后遇事要学会冷静,至少先弄清楚状况,脑子一热便贸然出手,所产生的后果你独自一人能承担的起吗?”
面对赤裸裸的恫吓,亲眼见识过孙宇和的厉害的烛光,罕见的低下了头,面上仍想争辩却不敢说出口。
吴德怕他闯祸,抢话道:“河主大人教训的是,小老儿替他领了,既然河主大人与他都回来了,想必天外已无战事,不知可否劳烦亲自出手?”
有心提点,他却无福领受,孙宇和叹了一声,“吴老爷子言重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他一下,并非是什么教训之言,天外来敌确已尽诛,只是我实在是有些累了,这边的事,还是由因果河继续吧!”
惋惜义子未抓住机会,吴德讪笑,“是小老儿疏忽了,望河主大人好生保重自己。”
明白他是想替子担责,好为烛光再争取一下,孙宇和咧嘴一笑,“呵呵呵呵!吴老爷子还是准备迎接令郎的重生吧!我这边有我爷爷在呢!”
理解了孙宇和的话中之意,吴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无奈的转过头。
站在一旁的孙星海,听闻孙宇和说出已诛杀那五人的话,没忍住气道:“你不要和我说大话,即便只是打跑了他们,也已经比我强的多,没必要为了面子死撑!”
听见爷爷终于与自己说话,孙宇和笑嘻嘻道:“爷爷,孙儿只是实话实说,绝非胡说八道,毕竟又不是没有旁人在,光凭孙儿自身妄言,岂能以假为真?”
心里本就有气,孙宇和却还敢与他嬉皮笑脸,孙星海冷笑,“呵呵!是呀!你多厉害,是我这萤虫米粒妄度天日之辉了!”
察觉到爷爷的语气不太对,孙宇和眼珠子一转,模仿起黑裙女子的说话腔调,“爷爷,人家好像是受伤了,可疼可疼…”
他尚未来的及说全,孙星海扬起独臂,怒问:“阿和莫不是在讨打?”
孙宇和满脸诧异,“爷爷这是何意?”
见他反过来问自己,孙星海没好气怒斥:“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做如此嗲声嗲气,除了讨打,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解释!”
孙宇和露出无辜的表情,“孙儿不知爷爷为何突然生气,只好故意撒娇以讨爷爷的欢心,爷爷若是反而不舒服了,孙儿愿受责罚,只求爷爷善待自己,保重身体。”
放下高举的手臂,孙星海冷声斥问:“我为什么生气?你当真不知?”
孙宇和低头羞愧,“孙儿确实不知,求爷爷务必为孙儿解惑。”
转身正对着他,孙星海心疼道:“阿和,你知孝长,我怎会不知怜幼?有敌来犯,爷爷尚在,却只能眼睁睁目送孙子前去应战,难道我真能坦然接受不成?”
孙宇和头低的更低,“孙儿明白了,爷爷是想借战挥刀,以养刀罡,哪料孙儿却抢着前去,是孙儿做错了,爷爷应该生气。”
瞧他又是这种低三下四的样子,孙星海气急,“你明白个啥呀!我气是因为你这孩子太过懂事,明明才与我相认不久,却恨不得对我掏心掏肺,一想到我从未给过你什么,我怎能不生气?结果你倒好,竟然还帮我找起生气的理由来!”
坚决不认为孝敬老人有什么不对,孙宇和直声,“孙儿如今已过而立,爷爷跟前,却一天孝也未尽过,好不容易与爷爷相见,自然当尽心尽力,难道这也不对?”
对本就没错的事情,哪能挑出错来,孙星海眉头紧皱,“于情于理,你都对,否则我何故生闷气?你做孙子的表现了,也不该不给我这个爷爷表现的机会呀!”
孙宇和挠了挠后脑勺,“孙儿刚才不是向爷爷撒娇了吗?”
孙星海白了他一眼,“那算个什么?我与那五人对战过,你不带上因果河,必定是苦战险胜,可瞧瞧你现在,无伤也就罢了,衣服都干干净净的,你就是这么孝敬我的?只报喜不报忧?”
孙宇和一脸懵逼,“孙儿并未苦战,哪里来的脏污?”
孙星海瞪大双眼,“嘴硬是吧?我已经问过因果河,他早就全都告诉我了。”
笃定因果河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孙宇和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笑嘻嘻道:“爷爷既然已经知道了,干嘛还要问我呢?”
孙星海硬着头皮,“因为我觉得他有点不靠谱,怕他夸大其词,想让你亲口证实。”
孙宇和呵呵一笑,“爷爷原来也有老小孩的一面啊!”
孙星海死不承认,“什么意思?”
孙宇和直接拆穿,“爷爷若信得过因果河,便应该以它的话为准,若信不过,当不知道也就是了,怎好用那压根就不存在的话,反过来诓骗亲孙?这岂不是老小孩吗?”
孙星海咬紧牙关,“不管怎么说,你这孩子确实让我生气了,今儿个,我老头子就厚脸皮一回,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白爷爷是出于爱护,孙宇和只好实言相告:“孙儿没有因果河相助,战力确实会大打折扣,爷爷忧心合情合理,可也算是托了爷爷的福,那五人刚好被孙儿克制,才使得孙儿最终能轻松取胜。”
孙星海瞪着双眼盯着他看,一句话也不回。
知道糊弄不过去,孙宇和老实交代,“孙儿原本其实只打算拖延时间,待因果河复活吴凡之后,便唤它前去助阵,哪料来敌性急,欲速杀孙儿以求雪恨,孙儿只好取出了独家兵器。”
孙星海皱眉,“什么兵器?”
孙宇和掀开上衣,露出腰间,坦白道:“孙儿的裤腰带。”
以为他还打算糊弄,孙星海紧皱眉头,“你这孩子…”
怕他气大伤身,孙宇和急忙哀求,“爷爷莫气,容孙儿说完。”
孙星海冷哼一声,“你说!”
孙宇和抽出自己的裤腰带,一句话也不敢少的解释:“孙儿的裤腰带看似寻常,实则特殊,其形制大体仿自华国军队武装带,其内里嵌有四十八条夔牛筋,此牛筋韧性十足中空通透,延展性极强,为固其常形,共用八万四千枚古锭金精合金打制的倒扣空钩,节节相扣,一经挥舞,空钩集中成为注药倒刺,夔牛筋既藏药又走药,端的是狠辣异常。”
孙星海面现不悦,“你小子用毒?”
孙宇和连忙摇了摇头,“孙儿岂是那种无耻小人,爷爷大可放心,孙儿用的不是毒药,而是极品创伤药。”
孙星海奇道:“这是什么战法?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孙宇和笑着点了点头,“有点像,但不是,孙儿的裤腰带原来是给孙儿的儿子准备的,亲骨肉哪能管打不管治?为了防止他会到处逃窜,孙儿还专门给裤腰带刻上了具有特殊作用的阵纹。”
孙星海追问:“是什么阵纹?”
孙宇和老实解释:“麻痹阵纹,打一下,管三息,时间未到,纹丝不动。”
孙星海眼眸一亮,“那等于就是说,你让那五人站着不动任你抽打?”
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孙宇和脸红道:“是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打着打着竟还亢奋了。”
孙星海又现质疑,“呵呵!这样的打法就能破解那怪花?”
孙宇和摇了摇头,“孙儿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不会专门为那五人准备对应的武器,在孙儿没有认出怪花到底是什么花之前,实际上也仍还是在拖延时间。”
孙星海闻言一怔,急声问:“你认出那是什么花了?”
孙宇和认真回答:“嗯!多亏了我有先天知玄,几经排查,终究是认出了怪花就是无生花。”
孙星海皱眉挠头,“这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它的名字?”
孙宇和脸现严肃,“爷爷,无生花本就不该再现世,它重新现世会有很大可能招来不可战胜的某种存在,因此,它注定只能籍籍无名!”
孙星海恍然惊觉,“阿和,你之前说的克制,是不是指的不能杀死拥有无生花的人?”
孙宇和点了点头笑着说:“难怪爷爷能在千灵大界吃的开,我都尚未来的及细说,爷爷却已经察觉出来了。”
孙星海摆了摆手,“你别打岔,我可是记得真真的,你说那五人已被你诛杀。”
孙宇和直声,“只要先迫使无生花凋零,而后再杀之,其实与杀没有无生花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孙星海皱了皱眉头,“我也曾尝试过,那个无生花似乎很难凋零。”
孙宇和坦诚,“爷爷只是恰好被唬住了。”
孙星海疑惑看他,“说具体点!”
孙宇和微笑,“似爷爷这样的,逢敌总欲杀之而后快,无生花持有者是死的次数越多,实力就越强,这不就成了一种迷障,爷爷每杀他们一次,实际上反而成资敌,我凑巧采取的战法,讲究最大限度的压榨敌人的生命力,同时还要保证敌人不死,无生花既然能复活持有者,当然能为持有者治伤,万物守恒,失之越多,越难补全,为了第一时间治好持有者,无生花不得不损耗自身,达成这一点,我剩下要做的就是重复这个过程,直到无生花彻底吃不消,自我凋零。”
孙星海随口总结,“说白了就是尽情的折磨敌人,然后再任由无生花去救他,循环往复,直到无生花崩溃,对吧?”
孙宇和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对极!还是爷爷说的简单!”
孙星海忍不住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孙宇和高兴道:“爷爷,你终于笑啦!”
孙星海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因为你而发笑,实在是觉得道师山过于可笑。”
孙宇和点了点头,“孙儿明白爷爷的意思。”
孙星海又白了他一眼,“你又明白了?你说说看,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孙宇和认真回应:“道师山费尽心思制造出无生花,将它赐给底下人用于战斗,若不知其破解之法,确实令人头疼,可一旦知其解法,竟是个满足敌对方暴力欲望的奇葩玩意儿,本来被杀也就是一两招的事,如今,只要控制好力度,利用好方法,可以慢慢的玩死他们。”
孙星海听他说的与自己想的大差不离,没好气的,“这次你想的还真和我一样,不过略微残忍了一些,我倒是觉得,在适当的时候,拆穿这层把戏,或许可以让道师山内部大乱,让他们狗咬狗,不比脏自己的手,更好一些吗?”
孙宇和总算是在孙星海的身上,感受到何为天生兵王,笑嘻嘻的对爷爷拍手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