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漓看林雪不对劲,就问道:“怎么了?”
林雪赶紧把付晓红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钟无漓眉头紧锁,想了想说:
“你有这种预感,可能是她真的遇到危险了。
我试试能不能算出她在哪里。你有没有她碰过的东西或者她的照片?”
林雪一下子想到今天付晓红还给她的笔记本,但现在回家拿肯定来不及了。
突然,她想到手机里有一张教室的照片,里面有付晓红。
林雪赶紧翻出照片,指着付晓红说:“就是她。”
钟无漓盯着照片里的付晓红,双手飞快地掐算起来,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肯定地说:
“那边,我们往那边走。”
二人骑上摩托车,向着一个方向飞速驶去。
引擎轰鸣,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
林雪坐在后座上,有钟无漓宽阔的后背在前面挡着,她内心的焦虑似乎逐渐消弭于无形……
不到二十分钟,两人便抵达了地方。
这是城西郊外的一处仓库区。
破败的建筑黑压压地矗立在夜色中,像蛰伏的怪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钟无漓停下摩托车,指着最里面一个仓库,“就在那里。”
那间仓库里有昏黄的灯光透出来,显见里面有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二人只能步行靠近。
将摩托车收进储物袋,二人放轻脚步,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仓库门口。
仓库大门虚掩着,从缝隙中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
“里面有人说话。”林雪压低声音。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处窗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仓库里几个巨大的铁笼子里,关押着十几个人。
他们一个个衣服脏乱,神情萎靡。
或眼神空洞,或面露绝望,或惊惧抽泣。看起来十分可怜。
而付晓红也在其中,她的衣着干净齐整些,似乎是刚刚被送进来的。
她缩在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泪痕。
仓库中央,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手机,正是付晓红的。
“呵,还带着手机混进来了。不过,你就算是叫朋友过来了,也是来送菜的。”男人冷哼一声说道。
他又看向付晓红,继续说道:“你爹把你卖给我,可是你的福气,能成为我宝贝的食物,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付晓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庆幸自己没告诉林雪自己在哪里,不然可能连林雪也会遭殃。
却没发现,那个男人望着窗外,脸上浮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哟,又来了两个新鲜货。”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他身后,飞舞着一只形似巨蟒的妖怪,浑身漆黑,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猩红的双眼也死死盯着窗外,口中发出嘶嘶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被发现了,”钟无漓说道。
“而且,这个妖怪……是黑化的。”钟无漓一眼就看出巨蟒的异样,脸色凝重。
林雪也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妖怪身上的气势,比她之前遇到的任何妖怪都要强烈。
“呵,识货啊。”男人得意地摸了摸巨蟒的头,“这可是我花大价钱弄来的好货,吞噬了前主人,实力强悍得很。”
“就是可惜,总是要吃上几个人,有些费钱。”
“畜生!”林雪忍不住骂了一句。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用人类喂养妖怪,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而出。
“敢骂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男人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
他身后的妖怪也跟着张牙舞爪,蓄势待发。
“哼,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活腻了!”钟无漓眼中寒光一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符箓。
那胖子闻言,目光如炬地盯着窗外,对身后的黑蛇命令道:“去!”
话音未落,但见那条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黑蛇,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前方猛冲而去。
刹那间,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窗户瞬间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开来。
而站在不远处的林雪反应极快,身形一闪,便已敏捷地躲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钟无漓也不甘示弱,他随手一甩,手中的符箓激射而出。
那张符箓在空中无火自燃,紧接着迸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眨眼之间,半空之中赫然浮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符篆,宛如一轮金日高悬天际。
随后,那巨大的金色符篆挟带着万钧之力,直直地朝黑蛇镇压而下。
金色符篆狠狠地印在了黑蛇的身躯之上,竟好似一块烧红的烙铁落在皮肉之上,顿时发出一阵滋滋作响之声。
黑蛇不禁仰天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鸣声,其声音尖锐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它的身体更是不停地扭动、挣扎着,试图摆脱那金色符篆的束缚。
然而,无论它如何竭尽全力,都始终无法挣脱那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钉住自己的符篆。
看到眼前这一幕,藏身于仓库中的那个男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瞪大了双眼,口中喃喃道:
“怎……怎么可能?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显然,他完全没有料到钟无漓仅用一招,就能将他的蛇妖轻松制服。
钟无漓扬起嘴角,同时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之意说道:
“区区不才,在下便是那传说中的天命捉妖师!”
听到这话,仓库里的那个男人却是一脸茫然,显然从未听闻过什么所谓的“天命捉妖师”。
毕竟,这完全就是钟无漓信口胡诌出来的名号罢了。
钟无漓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道士这个职业。
不过他所掌握的道术对这个世界的妖怪依旧有着强大的克制之力。
一直安静待在旁边的林雪见状,不禁用手轻轻捂住嘴巴,忍俊不禁。
她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这不过是钟无漓随口编造的说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