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种子只要生根发芽,得不到抑制就会不断成长。
——题记
孟玉洁看着樊诺曦那副模样,无奈道,“也好,那就一起。”
“你们要讲什么故事啊?曦宝可以听吗?”樊诺曦眼睛一亮。
东方君琰他们肉眼可见的迟疑了。
“小朋友不能听鬼故事,容易吓坏的。”咎启打趣道。
樊诺曦打量了一下咎启,据理力争道,“可是阿启弟弟你也是小朋友啊,你都能听,那我也能听。”
“我和你这情况不一样……”咎启嘀咕道。
之前随便变了下都能把你吓晕过去,你这胆量我真不敢恭维。
樊诺曦不满的撅了撅嘴,“哼,我不管,我就要听!”
阿启弟弟一定是在吓唬我!
“那你到时候害怕了,可不许哭鼻子!”咎启激将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才不会呢!”
五岁半的某人自然是乖乖上套了。
云夏轩,书房。
樊诺曦找了个顺眼的位置就乖乖坐好了。
东方君琰他们却是一起设下了结界,防止走漏风声。
在樊诺曦眼里就是他们看起来酷酷的,就是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但是想到自己是来听他们讲故事的,所以她只是坐在那儿左顾右看,不吵不闹,俨然一副好奇的乖宝宝。
没一会儿,大家在屋内分别坐好,孟玉洁怕樊诺曦无聊,还专门在她附近的桌子上放了些糕点。
看着这样一幕,咎启竟是朝樊诺曦笑了起来。
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樊诺曦身上看见老伙计的身影。
“那我可就开始说了——”咎启清了清嗓,酝酿道。
“我不知道那个家伙究竟从何而来,但从我知晓甚至遇到他以后,都是如今那个模样,就我知道的,他有好几个名字。”
咎启眼神飘远,似是想起了许多久远的事情来。
在咎启的印象中,那个男人为了隐匿自己,给自己先后起名为芃圻、度望、承远。
无论叫哪个名字都改变不了和咎启是死对头的事实。
咎启和那个人打交道的地方自然不在煦暖的本体上,而是在别的更大更神秘的世界里。
自诩芃圻之际,他作的恶总是直接了当的,但尚且有一些良知。那时的他,整个人看着不是那般邪气,倒像是白面郎君,秀气却能毒辣的让人不敢置信。
那时的咎启也算得上是年少可期,做事情豪爽不计后果,所以行事会比较鲁莽,不过咎启行事光明磊落,并不会惹人生厌。
可偏偏这两个人天差地别,竟是因为一场动荡,意外的成为了一个战线的朋友。
二人的初次见面,就是那个世界的衰亡之时。
那时候,山崩地裂、水流逆行、生灵暴乱,无数庞大又神秘的生灵在二人面前烟消云散,咎启恰好是那个地方的幸存者之一。
看着昔日朝夕相伴的一切都变得荒芜,咎启很想要一死了之。
在咎启准备自尽的时候,是芃圻恰到好处的出现阻止了他。
那时候,咎启以为自己是遇到了绝境的救赎,把他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和朋友。
孰料芃圻接近咎启,只是为了取走那个世界鲜为人知的至宝,那个至宝是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为了让咎启不入歧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芃圻眼中的囊中之物,却是咎启放在心尖也要保护的小姑娘。
因为这个分歧,咎启渐渐看出了芃圻的本性,在一次战斗中,那个世界彻底毁了,芃圻下落不明,而他珍视的那个小姑娘化为了他的一只眼睛。
经此一战,他终于知晓芃圻其实就是害的那方世界陷入死寂的罪魁祸首,救下他也只是发现了他不同于别的生灵。
如此一来,咎启带着仇恨踏上了新的征程。
他去了很多古老又神秘的世界,只是抵达的时候很晚,那些世界也被摧毁殆尽,有的还能找到遗孤,有的早已和废墟融为一体。
那些痕迹和他当初遭遇的惨痛甚是相似,所以很快就确定是芃圻所为。只是听一些遗孤讲起,他已经更名为度望了。
就这般走走停停,有一天居然传来了度望被封印的好消息。
这对和他一样境遇的遗孤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曾经那些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过的遗孤都因为度望带给他们的痛苦,走向了死亡。
或是病死,或是突然变成度望那样的大魔头不得不除去,或是自尽……
慢慢的,咎启的世界里又只剩下了他自己和那个对他意义非凡的眼睛。
那些遗孤的身后事,大多都是他去操持着,而他也就在他们安葬的地方定居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一个和樊诺曦长得几乎一样的女子闯入了他的世界。这个女子起初只是为他平静的日子里带来了些色彩和乐趣,可后来……将他推进了深渊。
他一直珍视的那个眼睛因为那个女子的鲁莽,支离破碎。这无异于是压垮他的一块巨石。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想要弥补,也只是留下了些对他没啥大用的宝贝和能寻找碎片的法宝,明明承诺过会同他一起寻找,却因为一些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出走,找回那些散落在各地的碎片。
这一次出走,就再也没回去了。
他经历了很多次动荡,也只是勉强寻回了一部分碎片。而那时,一个叫承远的魔头也开始兴风作浪了。
承远做的事情,和之前芃圻、度望做的事情也是八九不离十,但是这一次他好像踢到了一块铁板。
那就是他遇到了那个和樊诺曦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很多细节咎启是无从知晓,但总归是听过不少传闻。
或是那承远喜欢那女子,或是承远设下陷阱让那女子钻进去,或是女子的风流债被承远害的家破人亡……
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无心去在意。
他本来想着找回那些碎片就离开这是非之地的,谁知道还是逃不开。
不知是承远发现他没死还是别的,有一个专门针对他的传言出现了,那传言说是他的血液有奇效,如何如何好之类。
这一来二去的,他就有了不少麻烦了。
有的人是打着那个女人的旗号来找他的麻烦,让他深恶痛绝。
后来,他迫于各方压榨,终于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落脚点。
大概是他一心想要给自己讨公道吧,根本不知道早就有人给他准备了针对他的天罗地网。
就这样,他掉进了那个让樊诺曦很害怕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承远来过,见到承远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很多事情了。
只是承远临走前,带走了他好不容易寻到的碎片,还让他进一步加深了对那个女人的恨。
约莫是咎启现在看开了很多,说起这些往事来,情绪并没有太多的起伏,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除却樊诺曦,其他人听着这些,心中自是感慨万千,却不敢向咎启表露同情的眼神,屋内陷入了有些压抑的沉寂。
樊诺曦听着这些,脑海里生出了许多念头,最后,她走到了咎启的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启弟弟,你是不是很想很想那个陪你度过不少岁月的小姑娘啊?”
“嗯。”咎启不置可否道,眼睛却是看向了樊诺曦脖子的那个项链。
他一直珍视的那个小姑娘,现在就在眼前人的身上,可是她已经忘了……
但忘了也好,这样就又能快快乐乐的了。
樊诺曦知晓咎启心中所想,缓缓将玩偶项链取下,放到咎启眼前。
“你之前总是欺负我,是不是就是觉得我会欺负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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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编剧:咎启
艺术指导:樊诺曦
友情演出: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