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之情

    我笑一下,拿着水波纹的笔杆,摸了摸笔毛,渐渐闻到一股香气。

    “您好眼光,这羊毫笔的笔杆子是金丝楠木所制,长久也执笔巴适。金丝楠木香气怡人,作画时辰漫长,闻着安逸。”

    又看又闻,他完全没夸大。主要我也喜欢这盒子。

    把笔放回哥哥拿着的笔盒,我抬头说:“有一套吗?我要一套。”特意指了指这个盒子,“这样盒子的。”

    他扬眉貌似有些迟疑,朝向我的目光看我身边,哥哥正低头盖上盖子。

    “这盒有些重,若是一套我一只手不得。”带着笑意的眼朝我抬起,“还该叫康平。”再转移过去,“外头驴车上的娃儿是我徒弟,劳烦你叫他来当劳力。”

    他出去叫康平,哥哥伸手进衣袖拿出钱袋,我想到他的神情,问哥哥:“这会不会挺贵的?”哥哥手拿着钱袋,对我柔和浅笑,“准莫得今儿摔了的首饰贵。”

    虽晓得挺值钱,但可能因为他都不在意,我也没啥子感觉,欣然笑着,拿起盒子盖子给他看尾巴,“也不晓得是啥子鸟,这么长的尾巴。”

    “寿带鸟。”他眼光像微风扫到我前面的盖子上,嘴角轻轻弯,启唇道:“有长寿添寿的好意头。”

    康平在我面前侧对我,小哥把文房四宝一盒盒从大到小放他手上,我看砚盒外壁上刻工精巧的背景中飞翔的寿带鸟,“这盒子都能单卖了。”

    “您真是好眼光!”小哥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只是每盒相配,不能单卖,您喜这样式的,再有样子好的我知会您。”

    这种套路以前看视频看到过,我虽然中意,但有一套就够了,正要拒绝,哥哥点了头。

    “送到西街的方家宅子就得,劳烦嘞。”

    康平像是紧张过后松了口气,无奈地歪头朝我看,“不叫我来取便好~”

    几步路用不着上车又下车,康平把那套放回车上,我和哥哥步行去医馆。

    看到卖茶饼的陈大哥,我挥了挥手,陈大哥冲我笑一下,听见哥哥说:“你与他相熟?”

    回头看他朝陈大哥那边看的眼神,下一秒他回眸和我对视,我点头,“是啊,可能和小苗他们一起认识的。”

    “可能?”听他的疑惑,我脚步一顿,对他笑,“过段时间告诉你~”

    他只低着头抚顺我的碎发,“得。”

    离医馆大概二十几米远,我面向医馆,随口和他说:“我只是中意那一套精致好看,你不用答应他送家里呀。”

    “你有心学画,也有天赋,常买些趁手顺心的笔墨也可帮你定心。”晃和他牵着的手,侧目见他朝我偏的含笑眼神,“况且也是送家里瞧瞧,不中意便给两文钱叫他带回去就是。”

    每一步好像都能感到现在街上别人看他的目光,而那些目光又与他无关,因为他看着我。这种专属独一无二的感觉叫我安心,就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有一种归属感。

    眼下阳光明媚,我也对他舒服地笑。

    “小又!方……!”听到声音,本能转头看,看到前听见很快的脚步,目光看见宴生,他几乎跑着过来,“方……方兄!”

    哥哥比我先慢下脚步,我随后也停下。

    “咋一晚上不见,话不会说了?”我就笑他。他刚刹住脚,没脾气地看我,“是,你会说。”朝我身边往上看的眼神换一副表情,笑道:“方兄,进医馆坐下歇歇吧?走一路准累嘞。”

    哥哥轻轻点头,牵着我起步。

    “恩。”

    他移步转身到我身边,刚开始走,哥哥朝这边说:“我们坐车来,不累。也应当问候伯父。”

    哥哥说完,他的笑和当初一样明朗,但又好像哪里不同,“我爹那时便觉方兄有担当,有本事,经历……”看我一眼,像掐断了话,“那一遭,我爹更是赞美!”

    被拉手,脚步没法太快,我悠悠走着,笑看他夸哥哥时候看向我的目光。

    “先前我爹还和如青兄夸赞你和小又,说你们不愧是异姓兄妹。”

    “嗯??”快到医馆,听他的话,我看他又看哥哥,好奇地冲他转头,“还有我的份儿?伯父夸我啥子了?”

    他朝向的眼对我笑了下,减慢的脚步逐渐停下。微微朝我侧转,“我爹听我说嘞你为救人做撒子,大为震撼,夸你有当年方兄之勇。”

    思考他的话,我慢慢看向哥哥,想哥哥当年做啥子。……应当也是不要命的事吧。

    “那必须的!”我抱住哥哥的胳膊,“要不他是我哥呢!”不管是多相似的事,于我而言都是不愿提起的,我想哥哥也是。

    也许微风,也许我动的原因,安抚下来的是碎发又飘到眼前,哥哥顺着阳光朝我垂下温柔的眼眸,手指捋我碎发。

    “你这妹子三心二意”宴生瞬移到我面前,笑得轻快,“前日还说和我有兄妹情分,今儿只和方兄有了?”

    宴生微微接近我,我笑着看一眼哥哥,随即笑着说:“你呀——弟弟!”

    他愣了一下,随后指我,“你……”转瞬收回手,含笑的双眼似乎扫过我和哥哥,“不和你计较。”好像忽略我嘚瑟的眼神,转回我身边,眼光越过我,“方兄,请里头说。”

    等等进去更没机会,我拉着哥哥向下,哥哥转头时我身子往上挺,在耳边说:“我要去和宴生说话。”

    哥哥点头,放开轻握的手。

    转身到宴生左边,正好他朝我看,我扯着他衣袖往下,减慢脚步和他说:“一会儿哥哥要和我接小苗回家,你有啥子话要和她说莫得?”

    他神情瞬间严肃许多,朝右边看了下,朝我低头,和我一样低声说:“方家还有那两个丫头,小苗去会不会吓到她?”

    提到她们我好心情减半,还是勾起笑,摇摇头,“你今儿看病肯定见到她们和昨儿一样,她们不会出来的。”

    “那便好。”见他点头,我用力扯了下他袖子,“有啥子想说的快告诉我,等等进去你爹和柳如青都在,没空说了。”

    轻微往前看的目光见快走到医馆门口,哥哥还往这边看,我忍不住催他。

    他好像在琢磨,两三秒,对我俯身,在我耳边说:“叫她安心,我得空看她。”

    小情侣的话自然不方便跟我说,我慢悠悠瞥他,等这弟弟得空不晓得猴年马月,我得为他创造机会。

    我低声和他说:“看我的。”紧接着在他疑惑的目光前回哥哥身边,对哥哥笑,拉住手。他把门开大些,我们三个进去,我和哥哥一起跟伯父打招呼。

    打完招呼,哥哥和伯父说话,而我看向那个人常坐的位置。

    “多谢伯父,我在小又身边便好。”逐渐听见哥哥叫我,我回过头,看哥哥温柔的眼神略显疑惑,“咋嘞?”

    “柳如青呢?”

    扫那两把没人的椅子,我疑惑看站在伯父身边的他。每回柳如青都在,冷不丁不在有点奇怪。

    “如青兄过午便回学堂嘞。”他停顿垂了下眼,在我和哥哥走过去时说:“明儿应当还来,我同他说你要见——”

    “不用了!”侧身一屁股坐椅子上,我看着伯父,把手伸桌上,“谢谢伯父!”

    对柳如青我想接触,又没那么想。

    就像他的那本书,虽然有趣,但我一直没看下去;他的人呢,他有未婚妻,那时为了他的未婚妻帮我一回,我也不能跟他说啥子。因为小苗的事可以和他商量,可不能说我要见他。

    那时的好感不能否认,但眼下更多是感谢,可也不能因为感谢就暴露自个儿。

    眼下最要紧还是小苗的事,等这事过去,那本书就还给他。

    右手重新被哥哥握手腕,听完伯父说相似的话,我不自觉看一眼宴生,连带哥哥的手往前收,冲伯父笑眯眯,“伯父也晓得我闲不住,能不让宴生哥多来帮我看看?要是哪里不安逸,也能及时救我。”

    提前说那一句应当有点用,宴生只是瞪大了下眼,在伯父看他时就恢复如常。伯父回头间好像轻微点了下头,“这病症不至于要命,宴生每日得闲便叫他瞧一瞧你,你不必担心。”

    “能下午吗?”我思索间顺着余光拉过哥哥的手,对伯父眯了眯眼笑,“这几日要和哥哥去看看给那两个丫头找的主家,要是不定时辰准见不到人,让宴生哥每日下午来帮我看,我准是在的。”

    担心哥哥不晓得配合,我含不自然的笑,捏捏他手指。

    “虽有几位应下的夫人,但不是能随意要人的,夫人们要瞧瞧,我想小又也瞧瞧夫人们才好安心。”他微微俯身,“若伯父怕耽搁正事,我可叫康平坐车接宴生。”

    注意到宴生的手握起拳,我视线瞬间回到伯父面前,而伯父偏向哥哥的目光朝我看一眼,瞥宴生,转瞬又偏了过去。

    “他比那驴子快,你不必折腾。”

    不晓得伯父看没看出宴生紧张,我们三个出门,我才松一口气,就听见埋怨:“你有主意咋不同我言语一声?我都不晓得咋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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