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弟子见金元极动了手,不知该不该相助,便有一人悄悄问钟颐皋,该当如何行事。钟颐皋只道:“等一阵。”
那些与廉孤飞结下大仇怨的门派也各试着趁机偷袭,但俱被廉群玉、朱灵等挡了回去。
又僵持得有半刻钟,谭鑫玉忽觉出廉孤飞气息不稳,当即提运内力于掌上,谁知内力这一流转,气息有变动,自个儿攻势上也有了虚空,那廉孤飞得了时机,当即收掌。
谭鑫玉身子晃了一晃,廉孤飞立时打出一掌“星辰聚”,猛向谭鑫玉袭去。谭鑫玉立时还一招“凤衔月”,二人再又一拳一掌的斗起来。凡两人脚步踏过之处,必地砖崩裂,旁观各人看得又惊又佩。兼之廉、谭二人所使掌法是从所未见,更是叫人心迷。
眨眼间,廉孤飞、谭鑫玉又拆了四十余招,二人身周已无一寸好地。徐珠从未见谭鑫玉战这许久不胜的,心中担忧,站起身来。“谭霏玉”亦是五内如焚,便与殷流凤道:“殷姑娘,能不能去帮帮大哥。”
殷流凤还不及答话,徐珠便道:“你大哥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与人相斗,无生死之忧外人不得插手。”
“谭霏玉”只得噤声。
便在此时,谭鑫玉一声大喝,使出一招“拂玄穹”,急推向廉孤飞头上。廉孤飞身子一矮,翻掌斜进,使出一招“出地网”,急拍向谭鑫玉左肋。
谭鑫玉身子如打旋一般,溜了开去,躲过廉孤飞一掌,顺势便扬掌要落在廉孤飞后背。
廉孤飞反掌勾去,运劲一拖,谭鑫玉顿觉一股巨力把自己往前带,当即也伸手把捏朱廉孤飞左腕一拉,二人一个牵一个,便又站定。对视片刻,谭鑫玉提足向廉孤飞踢去,廉孤飞一个凌空翻身,反将谭鑫玉带得倒地。
廉孤飞便趁着谭鑫玉摔跌这一时机,举掌拍下,谭鑫玉急急滚了开去,廉孤飞一掌又是打得地上凹陷出个大坑。
一声裂石巨响,各人都是惊心。
谭鑫躲过廉孤飞杀招,使劲全力施展一招“飞入青霄”对廉孤飞打去,廉孤飞再以一招“星辰聚”相对,二人又是两掌相接,地下的碎砖石隐隐摇动,过得片刻,廉孤飞身子飞出,呕了一大口血出来。廉群玉见状,当即上前将廉孤飞扶住。廉孤飞受谭鑫玉内力所震,气血翻涌,此时已是眼前发黑,神昏意乱。
廉群玉早想离了天明寺,这时更是心忧祖父,便带了廉孤飞直奔出乐台大门,一面道:“走!”
朱灵跟随廉孤飞多年,从未见廉孤飞受过这样的伤,心中也急,便随了廉孤飞去了。寺外响起一阵铜锣声。廉孤飞原先带来的一众人尽往乐台外涌出。
各派受廉孤飞荼毒几个时辰,心中于廉孤飞等仍有惧意,此时见廉孤飞一行离去,都觉安了心,却无一人敢去追。
这一面,谭经玉、殷流镜也已胜了金元极。
谭鑫玉转对金家弟子道:“金门,百日门,何人还要那磁图?”
诸人眼看着他打得廉孤飞重伤退走,如何还敢与他叫板,一时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子虚派的商炎御道:“他们说的这株金磁图,到底是什么?做何用?”
谭经玉道:“谁知道呢?挨个要来抢。”说着,便去问彭奔流,道:“这位老爷子,那株金磁图,到底有什么要紧,你说出来,也好大家都知道。”
百日门、金门常派人入西域寻谭家兄弟,他兄弟二人也由此只和这两派门下的弟子打过交道,于金百日、金元极这些执事者反倒不识。这时谭经玉见彭奔流年纪长些,以为他在百日门中是主事之人,便向他问话。
彭奔流适才被谭经玉所伤,仍坐于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后,说道:“你连手中玩意都不知道何用,何必霸着呢。”
谭经玉道:“我父母用性命换来的东西,自然该由我兄弟管着,你算什么,敢来伸手抢!”
谭鑫玉道:“三弟。”
谭经玉扫了金元极一眼,这才回到谭鑫玉身侧。
谭鑫玉眸中也是阴寒,对了金门中弟子和金元极、彭奔流道:“磁图在我手上,你们想要,尽管凭本事来拿,不过,到时你们的性命是留是不留,那是我说了算!”
徐珠道:“徽州金家的人听好了,我公公婆婆的仇,不日便会上门索报,叫金起陆在家里好生候着!”
钟颐皋听了有气,出来道:“便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荡到钟颐皋身前,跟着只听见“啪啪”两声响,那黑影便又缩了回来。钟颐皋一手捂了脸颊,却是他方才给人打了两耳光,只是来人行离太快,他也没能瞧得清是何人,一怒之下,便只看朝谭鑫玉。
那面张刀恶却道:“小子,你瞧咱们像是有那个本事的么?”
钟颐皋才知方才打了自己的是他,但已见过张刀恶出手,自知不敌,只得忍气吞声,道:“我只是无名小卒,但金门中英雄人物甚多,你未必及得上他们。”
郎王寿道:“残杀同门兄弟的,也称得上英雄?可真也荒谬。”
穆仁又道:“金门中没有英雄人物,倒是听说有八大高手,不过,不是都死了大半了么。”
殷流凤道:“报应罢了。”
金门弟子中本就无长者出面应付,留下的都是年轻弟子,个个沉不住气,听他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辱慢金门,如何能忍得住,一时个个举了兵刃对准谭鑫玉等人。还是钟颐皋喊了几声,众人才压下气来,钟颐皋缓步走出,道:“几位,金门究竟如何,你们改日到时,不就知晓了么。”
徐珠盯了钟颐皋许久,终于认出他便是当日自己在安州遭擒时看守自己的金家弟子之一,怒火便要发作,要告诉给了谭鑫玉知道,但转目见谭鑫玉面色苍白,心内一慌,也把这事抛下,只道:“穆大哥、赵先生,咱们走吧,别与他们多费口舌。”
扶疏四杰各自答应。
谭鑫玉过来携了徐珠手,徐珠眼中含泪,几人便要出门。
卿柒静忽道:“谭少侠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