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此时一双手扶住叶岁年,问:“要喝水吗?还是去洗手间?”

    控制住眼前的眩晕感,叶岁年停下来用手稳住好像在晃的头,“你怎么在这?”

    叶岁年除了有点惊讶,话里没有任和不喜和排斥,彩桑的手便没松,继续扶着她,说:“族里我和你差不多大,你晕倒之后族长不放心,怕你还会不舒服,就让我来照顾你。”

    “我和你差不多大所以呢,烁成天难道不知道我之前被你们绑架过?”

    叶岁年不太懂烁成天这是什么安排,之前体能训练安排彩桑来就算了,这次还安排彩桑,成心来给她添堵是吧。

    “可能觉得我们会熟悉些。”彩桑收回手,言简意赅,“如果不满意你可以再把我撤掉。”

    脾气还挺大。

    而且他们算哪门子的熟悉,在跟踪自己的时候把自己了解了个遍,还有像上次那样把自己弄晕后熟悉怎么看着她是吧。

    叶岁年想彩桑在这方面的业务确实是挺熟练的,但自己除了知道她叫彩桑外可什么都不知道。

    叶岁年扶着脑袋偏过去看她一眼,彩桑就那么站着任她打量,表情一板一眼,仿佛是个忠诚的护卫。

    可惜她的忠心对象不是自己。

    这次叶岁年没打算让彩桑走,上次体能训练她有自信自己可以,这次她走一步就要晕一会儿,恐怕是不太行。

    那不如留下彩桑,不用照顾得很好,起码能扶自己一把,倒杯水就够了。

    反正彩桑现在也不会对自己动手。

    “你急什么,我还没让你走呢你就把我松开了,我一会儿要是摔了算谁的。”叶岁年伸出手,彩桑只能继续过来扶着她。

    “扶我去餐桌,我要喝水吃饭。”叶岁年下达指令。

    彩桑没想到叶岁年这次竟然留下了自己,有点难以置信,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按她说的照做,扶她去餐桌坐好,倒好温水,然后去拿饭。

    叶岁年则坐在餐桌上揉着太阳穴,这会儿比刚醒时还要难受。

    她以为看烟只要用眼睛看就行了,没成想它不仅在眼前,还往脑子里飘,画面实实在在全进到脑子里了。

    等于是眼睛相当于工具盯着烟看,大脑作为载体接受信息。

    不过神奇的是她回想晕倒前看烟看到的内容,头虽然疼得厉害,但当时看到的一帧帧画面随着所想全部调动出来了。

    它们清晰无比,像是刻进了脑海里,叶岁年想看它们就全部在脑海中浮现,快速播放组成一段算作视频的场景回放。

    而且可能是看烟坚持的时间不够长,这些画面连起来只能算作一小节短视频,不是很长。

    她大概浏览了一遍脑海中调动出来的内容,没有仔细看。反正这只是训练用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次体验看烟的过程。

    太痛苦了。

    叶岁年揉着太阳穴想找人问问,这不会对她的大脑留下什么不可逆的损伤吧,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烁成天是肯定不能问的,那种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就算看烟对大脑有害,他也不会说真话。

    克制住看电子产品更加强烈的眩晕感,叶岁年在手机上想要联系烁其的时候看到了他和烁任和、烁安都有给她发过消息,应该都知道她晕了。

    越过烁安发来的关心消息和烁任和持续不断的好友申请,她直接点开了烁其的聊天框。

    烁其只在她晕倒后发来一条消息:好好休息,等好点了我去看你。

    叶岁年强撑着看完这几个字,手机屏幕反射出来的射频光让她更晕了,有种反胃的感觉,她干脆没打字,随便回了个表情包表示自己醒了。

    烁其有没有看见,有没有回复她不知道,发完表情包她就捂着头趴在餐桌上了。

    难受,这感觉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啊!

    她头又痛又晕地想干脆再睡过去好了,睡着就不晕了。

    “你很不舒服吗?”

    叶岁年捂着头看彩桑,她端着一个餐盘停在自己身侧,“还好,你会看烟吗?”

    “不会。”彩桑把餐盘和另一个手里拿的餐具放到叶岁年手边,“不过烁夏姨嘱咐过我,你刚醒后头痛是正常的,休息一阵就好了,最近不用去训练。”

    “嗯。”叶岁年一边揉晕乎的头,一边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彩桑看她难受得厉害,尽职尽责地问:“要我帮你揉吗?”

    “啊……”叶岁年被惊住了,头也不揉张大嘴看着她。

    彩桑一脸这没什么的,解释说:“这样你可以空出手吃饭。”

    “不,不用了。”叶岁年拒绝,尽管留下她,但还没到接受她帮自己揉捏头部这种程度。

    这时门被敲响了,叶岁年赶紧让她去开门,自己则又趴下了。

    门被打开时烁其有点意外,“彩桑?你怎么在这?”

    应该没敲错门吧,他后退几步确认。

    没错啊。

    开门的彩桑看见烁其也很是意外,“我也想问,你又怎么会在这?”

    “我来看看叶岁年,听说她晕倒了,现在醒了吗?”烁其提高自己手里的一箱牛奶在彩桑眼前晃晃。

    “醒了。”彩桑让他进来,跟里面的叶岁年说:“烁其来看你了。”

    “好。”叶岁年早就听见烁其的声音了,看他进来,又看看除他们俩之外的彩桑,揉了揉头想怎么把人支开。

    她和烁其要一起说的事情总不能当着一个烁成天派来的人说出来。

    烁其把牛奶放下看向蔫头耷脑的叶岁年,先关心起她,“你现在怎么样了,乍开始看烟的人一般都会头疼、头晕,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不舒服的?”

    这种情况下叶岁年是一点都不敢摇头,只能支撑着头说:“没有,就头难受得厉害。”

    “刚开始是会很难受,再多来几次感觉就不会这么强烈了。”烁其跟她说自己之前的感受。

    然后想说其他事的时候,注意到边上还站着的彩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便又问了一遍,“彩桑,你在这是?”

    “族长让我来照顾她。”这不是什么秘密,彩桑直接说出来了。

    “哦。”正当理由,这让烁其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也不能直接撵人。

    叶岁年想办法支开彩桑,“能去帮我买几个柠檬吗?我头晕,想吃点酸的东西。”

    “好。”就在她以为彩桑要出去了,谁知道她下一步是拿出手机,然后很快抬头说:“我让人去买了,一会儿就送来。”

    好吧,叶岁年觉得她是不会离开自己了。

    烁其送完牛奶,关心完叶岁年,但他们俩要说的话题还没聊到,他现在不能走,只能不停找话,和叶岁年说看烟要注意的事项,缓解头晕的妙招等等。

    这种事对烁其来说不难。

    叶岁年听着,因为头晕说得话不多。

    除了问过看烟有没有后遗症,得到没有的答案后她大部分时间趴在桌子上听。

    显然两个人现在都有同样的烦恼,只是第三者彩桑不知道,还站在原地等着叶岁年有什么需要的便去帮她做。

    这样不行,叶岁年想了一会儿招呼烁其出去,“我们去门外站会儿吧,头还是晕,我想吹吹风。”

    “好啊。”

    “你不用出去了,我就在门外,烁其扶着我就行。”叶岁年搭着烁其的胳膊回头让也想跟出来的彩桑留在屋里。

    彩桑不出去,那就他们出去好了。

    她不是说是来照顾自己的么,要是非跟出来那叶岁年就有必要怀疑她来照顾自己的目的了。

    幸好彩桑在这里很按照叶岁年的指令行事,听见不让自己跟出去便只走到门口就不动了,只目视着叶岁年和烁其走到门口不远处交谈。

    这个距离刚刚好,既保证了彩桑能看见他们,又能让她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确认了这一点,叶岁年虽然还捂着头,嘴巴已经开始急迫地一张一合,问自己想要的东西,“你有找到吗?”

    “没有。”烁其也很快给了她一个答案。

    只是这答案也太让人伤心了。

    “什么都没有?”叶岁年不死心地又问,“不用非要我妈妈用过的东西,只要大概他们那个时期的都找不到吗?”

    “没有。”烁其再次打破她的幻想,“我去了任和叔家两趟,一点有年代感的东西都没找到,听烁安说从他记事起家里就装修过两次,家电家具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换了个遍。”

    “全部换了?一点漏掉的东西都没有吗?”

    “没有,我就是想给你刮点二十多年前的墙皮回来都没有。”看她有点萎靡,烁其开了个玩笑说。

    “呵呵,你真幽默。”叶岁年可惜的同时差一点要被他这冷幽默逗笑了,头更疼了。

    原本她在烁其看烟这件事上受到启发,想找点二十多年前的东西烧来看烟,看当时妈妈是怎么在这里度过的。

    她不想去那个家里,便在上一次烁其带来竹子后把这件事拜托他帮忙,让他去烁任和家里找点上了年纪的东西。

    但什么都没找到是她没想到的。

    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叶岁年遗憾的同时,听到烁其又说:“不过据烁安透露任和叔的房间好像一直没有装修过,我觉得他肯定会保存一些和你母亲有关的东西。”

    “是嘛?”感觉还有希望,叶岁年眼睛亮起来,被他这大喘气的说话方式弄得心情跌宕起伏,然后疑惑,“那你去了两次都没进他的房间吗?”

    关于这个问题,烁其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我肯定进不去,任和叔的房间可是连烁安和慧云姨都进不去,你要是想进去看看说不定任和叔会同意。”

    她连见都不想见烁任和,更不要说去参观他的房间了,但……“烁慧云不是他的现任妻子吗,为什么也进不去?”叶岁年疑惑了。

    “哦这个啊。”烁其压低声音凑近她说:“因为他们一直分房睡。”

    “这你都知道!”叶岁年倒吸一口气。

    “你小点声。”烁其拉了她一下,让她放低音量,然后四周张望看看,只有彩桑还站在门口,应该听不见。

    “好。”叶岁年用比他还小的声音,“你接着说。”

    “这其实是族里公认的秘密了,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没人说出来,这件事你知道就行。”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呀?”怎么就成公认的秘密了。

    “咳咳。”烁其捂着嘴觉得这话风怎么有点奇怪,不是在说用来看烟的东西么,怎么说着说着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不过对上叶岁年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他只得继续说:“因为他们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基本上天天吵,后面任和叔就去外面跑委托了,慧云姨大部分住在族长家,也就是她自己家,只有任和叔回来的时候慧云姨才会回去,一回去就吵,然后他们吵得声音有点大,有的内容大家想不听到都难。”

    “哦。”叶岁年听明白了,看来自己这个便宜爹的婚姻经历够坎坷的,这都二婚了竟然还没有个美满的生活。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