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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想知道过去的事最好还是亲自去找一趟任和叔吧。”烁其觉得有些事他们父女俩还是要好好谈谈。

    可惜叶岁年对此没兴趣,捂着因为吃瓜暂时不那么发晕的头,灵机一动道:“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化烟飘进去怎么样?”

    “别。”烁其制止住她这个邪恶的想法,“不对族里人用看烟窥探他们的过去、用化烟不请自来进他们家是我们的规矩。”

    “你们规矩还不少。”叶岁年嘲讽道。

    对自己人那么多规矩,对别人怎么不见有点礼义廉耻,仁义道德,想去哪就去哪,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是吧。

    烁其从语气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怕叶岁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飘了,再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

    他只得再次提醒,“这是对我们自己的制约和保护,你一定要遵守,不然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每个人都不打招呼飘进你家,你再飘进别人家,寨子里就乱了。”

    叶岁年重新思考后说:“知道了,我不会随便飘的,算了先这样吧,等我的看烟水平提高点再说,现在连你的竹子片我都没烧过,我还是先不给自己找那么多事做了。”

    “也好。”烁其想反正她和任和叔是父女,她开口要东西任和叔肯定会给的,现在还是赶紧掌握看烟重要。

    他鼓励道:“我觉得看烟对你不是问题,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了。”

    “真的吗?我昨天刚看见烟就晕了啊。”叶岁年有点怀疑。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叶岁年对看烟这件事生出了挑战欲。

    “这正常,刚开始看烟的人都会晕,我们每个人都晕过。重要的是你晕之后多久能恢复过来,族里的人你不认识,有个人看烟昏倒后直接在床上睡了一个月才醒过来,你醒得算很快的。”

    一个月,一天,叶岁年想想这对比,自信这不就蹭蹭起来了。

    然后她看向烁其,不怀好意地笑:“那你晕了多少天啊?”

    “好端端提我干嘛?”烁其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了,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离她远点。

    “我就是问问你这么激动干嘛。”叶岁年看他刚才往外闪身的那一下,晃得她晕,本来就有点晕现在更晕了。

    眼前的路面摇晃起来,她双手扶住自己的头小声嘟囔了句:“看来时间也不短。”

    这句话声不大,但还是被烁其听到了,烁其简直要气绝,为了安慰她怎么现在扯到自己身上了。

    但他坚持不说自己晕几天,大声为自己声明,“反正比一个月少!”

    “好好我知道了,你别激动。”

    “谁激动了?”他明明是在给自己证明。

    而且你这敷衍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明明就不相信说什么你知道了。

    *

    半晕半醒地过了三天,叶岁年总算在第四天的日子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结果开始看烟后没过多久她又晕倒被送了回来。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流程。

    这次就连跟着的彩桑都熟门熟路知道该怎么照顾她了。

    过了一天,醒来以后叶岁年悲催发现她清醒没多久的头脑现在又晕晕乎乎的了。

    捂着脑袋,她看见床对面要来扶自己的彩桑,再看这熟悉的房间,叹了口气。

    这看烟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是说多来几次就能长进,但她怎么觉得这次和上次晕的一样快呢。

    是错觉吗?

    彩桑用事实告诉她确实是进步了,“你这次坚持了十秒才晕倒,烁夏阿姨说比上次多坚持了五秒。”

    秒,自己坚持的时间竟然是按秒算的……

    虽然想到坚持的时间不会太长,但那些画面扎在自己脑子里的过程痛苦得她仿佛度秒如年。

    可现在你告诉我坚持的时间竟然真是按秒算的。

    叶岁年捂着头连床都不想下了。

    又过了几天叶岁年满血复活重新去练看烟,然后不出所料的又晕了。

    再被抬回来。

    再醒。

    再休息。

    休息好再晕……

    就这么痛苦地练一天缓几天,如此循环往复,叶岁年感觉自己好像进了某种出不来的循环一样。

    就这样烁喆和烁夏还不断夸她“厉害”,“有天赋”,“可造之材”。

    叶岁年每次听到这些词再去看他们手里的计时器觉得自己脸皮还是有点薄。

    不过她和最初相比确实进步了不少,看烟的时间已经从秒突破到了分钟的大关。

    这段时间烁喆他们只让她练习增加看烟的时长,但曽未让她说自己看烟都看到了什么。

    除了第一次她醒过来后他们问过。

    当时叶岁年联想烁其跟她描述说他看烟有时看不清楚,会模糊,只能看到几个不连续的画面。

    她便留了个心眼,也说自己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是她又想到自己是个有天赋的人,便又补充说看到的都是持续但模糊的画面。

    烁喆和烁夏听到后都没有怀疑,他们觉得正常,叶岁年看烟清醒过来的时间用时这么短,现在看到的画质差一点也正常。

    他们每个能看烟的人刚开始看到的画面都很差,后面经过不断训练会越来越“高清”,就像看视频的画质不断提高一样。

    而且她说她看到的是连接不断的画面哎,那可等于是真的看视频!

    这对于他们这些最开始都只能看到一帧帧连都连不起来的图片来说那简直不要太震撼。

    有人看烟能力太差,到现在看烟还只能看图片组不成视频,充其量只能算GIF。

    虽说叶岁年自己知道自己看得很清晰。不过她清醒后回忆,每次都因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晕了,看不了全程。

    现在好了,能看烟的时间可以坚持到一分多钟,想着自己现在坚持的时间够长,叶岁年觉得可以烧片烁其的竹子干来试试。

    只是她一手拿竹子,另一只手拿打火机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从化烟到看烟一直都是在烁家寨专门的训练场进行的,现在贸然在房间里看烟,要是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烁喆那些人肯定会怀疑她自己偷偷看了什么东西。

    可,以现在的能力,她一看烟就晕,那是肯定会被发现的。

    到时候她昏倒在地上,留下没被烧干净的竹子残骸。

    万一他们捡到竹子重新烧一遍,那画面想想就不太妙。

    “算了。”叶岁年收回手里的竹子,放弃得很快。

    还是等她看烟不会晕了再说吧。

    就这样叶岁年又投入到了看烟的训练当中,晕倒、清醒、再晕倒、再清醒……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月。

    叶岁年现在接收到那些烟雾中飘进脑海中的内容已经可以坚持着不会两眼一闭不省人事了,虽然头依然晕乎乎的,但扶着椅子可以强撑着站住。

    这进步很大,不过每次看烟的消耗对于她来说依然很大。

    今日训练结束,叶岁年走在路上听到头顶的树叶被风吹得撞在一起,哗啦啦作响。

    有风吹过,带着点凉意。

    叶岁年摸摸胳膊,原来秋天已经来了啊。

    每天两点一线,来回在训练场和住的地方往返,其他事情都不关心,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想她觉得这些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是有点刻苦了。

    好在坚持有用,叶岁年决定今晚就帮烁其烧竹子干。

    只是彩桑到现在还和她住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不如让她走好了,不然在屋里看烟还要避开她。

    叶岁年想自己现在已经不会晕倒了,这照顾也该撤了。

    正巧她走回去时看见彩桑站在门外,不知道在和谁话。

    “彩桑。”叶岁年叫了一声,想和她说下自己的打算。

    只是彩桑听到她的声音身子明显一僵,并没有预想中的转过头来,反而先让说话的人先走。

    叶岁年觉得奇怪,这人是谁,彩桑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她几步走过去,可惜被彩桑挡住的人已经转头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是个头发留着小卷的女人,尽管走得快也不妨碍她走得摇曳。

    叶岁年凭着这个背影完全认不出这是烁家寨的谁,她直接问:“刚才和你说话的谁?”

    “没……没谁。”

    “你知道你很不会撒谎吗?”叶岁年看她还装作面无表情,但眼睛已经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说。

    彩桑还是不说。

    叶岁年扭头再去看那个女人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说,“我没在这里生活多久,认不出她是谁,但我相信其他人肯定知道吧,你现在不说是觉得我找不出她是谁吗?”

    彩桑依旧沉默,心里却开始犹豫,不然叶岁年真的到处找人问,慧云姨的背影还是挺好认的。

    到时如果事情闹大……彩桑犹豫过后还是说出来:“慧云姨来问我这段时间你都在干什么,和谁联系过,有没有做过任何想要逃跑的事。”

    慧云姨,烁慧云,叶岁年没记错的话她是烁任和的妻子,烁安的妈妈。

    “然后呢,你说了?”

    “当然没有。”彩桑立马说:“我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你,不包括监视你每天的动向。”

    而且在她眼里叶岁年这些日子确实没做什么。

    假设叶岁年真的有任何不好的举动,彩桑发现肯定会立马报告给族长,不代表慧云姨来问她就会说出去。

    “行吧。”叶岁年暂时相信她。

    彩桑的作风在叶岁年看来就是那种听命行事,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的完美执行者。

    这一点在她绑架自己和照顾自己,坏事和好事都做的理所当然的极与极上就能看得出来。

    可叶岁年没想到,她口口声声叫着烁慧云“姨”,对他们自己人也不留情面,一下子就把烁慧云想干的事说出来了。

    “你还挺有原则。”叶岁年评价道。

    “我跟你说了,慧云姨来过的事你可以不说出去,不告诉族长吗?我可以保证没有向她说过关于你的任何事情。”

    原来还是留有情面的啊,叶岁年听彩桑事后的求情想。

    “行。”叶岁年爽快答应,她也不想和烁任和的现任妻子扯上什么关系,看烟的事已经够她忙的了。

    对方想知道的应该是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和烁任和联系吧。

    反正她是没有想法的,一丁点都没有。

    然后在彩桑以为没事了,要进屋的时候,借着这事叶岁年紧接着提出要求,“不过她能来找你一次,就能找你第二次,你不如离开,正好我也不需要照顾了。”

    “什么?”彩桑怀疑自己听错了,就因为这个就要让自己走?

    “就是你听到的这样。”

    叶岁年不给彩桑开口反驳的机会,直接越过她进去了。

    彩桑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接受现实。

    看着彩桑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照做离开后,叶岁年赶紧拉好窗帘,从藏好的盒子中拿出竹子,想了想觉得不保险,又在看烟之前找来烁其让他负责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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