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印日渐圆润的时候,终于,郕归一要出差了。
得知他这次就是单纯的商务出差,去北京,苏印什么也没说,给他直接扫地出门。
他在家把她先养胖,再养废,苏印从来没觉得宅在家有这么难受。
时不时就弄点吃的来喂她,关键是她还无法拒绝。
骨头被苏印摧残了几次,之后只要她路过,它就会躲开,苏印完全知不知道它在哪里,只有听到自动喂食器的声音,她才能听见从屋子的某个角落传来一阵轻巧的猫步,然后是吃粮咬的嘎嘣的声音。
看不见的日子有一个好处,以前看手机画画的时间,现在全空了出来,她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去支配,苏印日常散步之外大部分时间花在听有声书上。
郕归一配的言情文很太撩,剧情沙雕暖心,但是他每一句情话说出来的时候苏印就紧紧抱住抱枕,脑子里画面灵感蹭蹭蹭往出冒。
然而现在画不了画,她只能干着急。
其次好不容易投食的人不在家,她才有空做运动,可不能浪费这大好的独居时光。
“吃饭了?”
手机视频通话过来,苏印停下动作接通:“没有。”
郕归一看着她穿着紧身衣还把胸口对着摄像头,连忙站起身换了个地方:“怎么不吃饭?”
“我在减肥。”
她手机固定在桌子上,重新回到瑜伽垫,凭着记忆做之前练习过的动作。
她离桌子得很近,躺下去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人,郕归一就只能看到在沙发上睡觉的骨头。
“看来我不在家,你一个人还不错?”
苏印仰卧起坐剧烈的喘息,声音忽大忽小:“如果是饮食的话,那确实。”
郕归一轻笑,她每天都很怨念,但每次都被他哄着吃下去,现在看起来是比之前丰腴了一些。
“那只能说明我厨艺好?”
苏印忍住吐槽的冲动,他又补了一句:“威逼利诱的手段也拿捏的得当。”
苏印被他这么一句弄的破了功,爬起来趴在桌子上,汗湿的发丝贴着脸颊,她皮肤本就白,运动过后脸色红润,唇色鲜红,像只可口的水蜜桃。
提到威逼利诱,这个人厚脸皮的指数真的令她佩服。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她无奈。
“可以,”他回答,“有没有想我?”
两人相处到现在苏印依旧脸皮薄,不肯说出心里话,郕归一也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问。
“有!行了吧!”
她没看到屏幕对面男人满意的笑容,刚准备开口,门铃声响起。
“外卖?”
苏印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快递?”
她起身去开门。
刺耳的门铃再次响起,苏印一边说着来了一边开门。
“您好,您的外卖。”
“我没买东西。”苏印回头看向手机,“你买东西了吗?”
屏幕里传来一声“没有”。
“您是苏印,苏女士吗?”
她点点头。
“那就没有错。”外卖小哥将东西递给她。
苏印伸手去接,感觉还挺大的一个东西,看她摸索,外卖员意识到她的不方便,将东西递到她怀里,还提醒一句:“不要晃,小心弄坏了,就这么拿进去就行,或者我帮你。”
“没事,不用,谢谢了。”苏印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抱回桌面。
“什么东西?”手机那边视频通话还开着。
苏印摇头:“不知道,你帮我看一下。”
在郕归一的提示下她将包装打开。
“是蛋糕。”郕归一给他提醒,“你手边有一个贺卡。”
苏印摸了摸,确实有一张硬质卡片,她将纸片打开对着镜头:“上面有写什么东西吗?”
郕归一看着模糊的镜头上一片花白,上面写着四个字。
“生日快乐。”
苏印一愣。
郕归一开口:“上面写着生日快乐,没有署名。”
苏印知道是谁送的了。
她摸着眼前的硬质盒子,有一瞬恍惚。
失去父母那一年,订了水果蛋糕送到家里,她想等父母回家一起吃,可爸妈忙于工作,工作结束就匆匆往回赶,然后就消失在了那个雨季。
等到她再把水果蛋糕从冰箱取出来,给自己切了一块的时候,蛋糕已经坏了,不能吃了。
宋聿如今对于她就是一盘变质的水果蛋糕。
最初的香甜过去后,是浓厚刺鼻的酒精味,是腻到心里反胃的奶油,色泽再如何鲜艳,她也没了继续吃的念头,即便很可惜,也只能丢掉不可。
突兀的门铃声再次响起。
苏印轻车熟路的摸到门口,又是一个外卖员,闻着扑鼻的香气,她知道是一束花。
她将花摆在桌子边,有些发愁。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苏印接通,对面很久没出声,她知道是谁。
“生日快乐。”
宋聿开口。
“谢谢。”她轻快的回应。
宋聿嗯了一声:“我刚看到短信提示才想起来,我等会儿就去取消预定。”
苏印不知道说什么,只回了一个好字。
这个世界,除了在大大小小的景点都能找到情侣曾经许下的一生一世的誓言,互联网的便利也让情侣们多了许多联系,不同的app上有不同的纪念,备忘录还记着对方的喜好,提醒事项里没准还有为前任的生日和恋爱纪念日预定的东西。
但也平添了很多烦恼,比如,某些愚蠢的时候做的一些决定,后来抹去痕迹的时候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到处都是痕迹。
宋聿挂了电话,郕归一的视频再次打了过来。
看她盯着眼前的花束,瞬间明白了。
“喜欢?”
“并不。”
苏印摇头,她又看不见谈得上什么喜欢与不喜欢。
“那扔掉?”
苏印再次摇头,去摸了两个花瓶出来,接了点水,将花拆分开,插进花瓶。
花瓶还是她去年夏天买的,当时他买了一只玫瑰送她,后来她将玫瑰插在了花瓶里,虽然只有一枝,那只玫瑰还是活了一个多星期,最后开放的时候,苏印还感叹,路边卖的哪有纯种玫瑰,都是变种的月季。
郕归一在她房间几次都看到花束,现在看到这一大把花,她还一脸深思的模样,连单丛阳跟他说话都没有好脸色。
苏印将两只插上花之后,客厅放一只,卧室放一只。
最终坐在他面前:“这下刚好就不用买花了,蛋糕到时候就等家政阿姨来让她带回去。”
郕归一愣了一瞬,确定自己没听错重点:“以前的花都是你自己买的?”
苏印点头:“嗯,花败了之后空瓶子放着感觉少了点色彩,路过花店的时候就会选上几株插在家里。”
郕归一脸色微变:“……”
她以前并不是那种喜欢摘花的人,如果喜欢就让它挂在枝头,生长在绿叶间,让它完整的经历它的花期,最终与它的叶子根茎在一起,摘下来的花,满足了她的喜好,但是不能自由的生长。
她喜欢它们生活在自然中的样子。
但狄德罗效应说,人们买了一样东西之后,为了配套就会买相应的东西来与之相衬。她买了花瓶,后来花败了,她偶尔也会买新的花束插在瓶子里,好看的东西让人善心悦目,倒也还不错。
况且这些花都是人工培育的,就当作照顾花店老板的生意。
-
“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印在这头搓着卫生纸的边角,一个变尖再换一个方向继续搓,直到四个角全部变尖后,那边才忙完回话。
“凌晨一点多的飞机,回来估计三四点,不用管我你先睡,我这里出了点事儿。”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那端传来,苏印闷闷地哦了一声。
他说有个电竞比赛请他去串场解说,苏印还很好奇,他以前从不露脸现在竟然要接这么多工作,以他的条件当一个台前的演员也是够够的,却偏偏选择了解说,大概是因为喜欢吧。
还想问些什么,就听见那边环境嘈杂,有人说别挤别挤,不接受采访之类的。
苏印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张兮兮的问道:“你那边出什么事了么?”
他没有立刻答话,好像故意捂住听筒,声音小了些,这样还是将一声声尖叫传了过来。
苏印也没说话,静静地等着,手上搓纸条的力度越发狠了些,不一会儿一张纸巾被撕成了小条,手上也沾了不少纸沫,整个手心汗湿的程度出卖了她此刻紧张的心。
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她知道今天有一个被封杀很久的歌手参加了这场电竞比赛的暖场,在比赛休息间隙唱了几首歌,按道理离比赛结束隔了很久,怎么还会有麻烦?
那个歌手的粉丝全都是不要命的那种,她好几年前在微博上看到过,人一来,一群女孩子像洪水猛兽一样拥了过去,幸亏那歌手身形挺拔,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保持遗世独立。
好多次媒体报道说因为他在机场,他的粉丝差点垄断了机场,挤碎过机场玻璃门,还有人跑的鞋子掉了都不管,还有几次差点发生踩踏事件。
好在那歌手很体谅机场工作人员,发了好几次微博说这件事,还帮粉丝买单赔偿了机场的损失。情况才有所缓和。
过了很久,电话那边似乎安静了下来,郕归一的声音也通过电流一点一点回归到苏印的耳朵。
他不知道,在他没说话这短短几分钟,在她脑子里构建了各种天马行空的画面。
“今天一个暖场歌手唱完歌迅速离开,他的粉丝没等到。不知道谁透露了消息说那个歌手独自一人离开没带团队,闻风而动的媒体都挤了过来在向他的团队探寻情况。”
郕归一语气淡淡,说着别人家的新闻头条就像新闻联播主持人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那你没事吧?”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放心我没事,又跟我无关。”男人声音沙哑到说话已经感受不到声线。
郕归一捏捏嗓子,撇开头清了清嗓,不行,接过助理递过的水杯润了柔润嗓,才继续说道:“很晚了,你快点睡吧,我晚点回来。”
苏印听见他语气中的疲惫,知道他今天解说整整一天怕是累极了,贴心温柔的嘱咐:“那好,你多喝点水,我给你衣服口袋塞了一盒润喉片,记得含一含。”
“好。”
-
说完最后一个字,郕归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力说出一个字。浑身虚弱酸软,冒着虚汗。
助理看着他不对劲,脸色潮红鬓角的头发也被弄湿了,抚上额头,很烫。
“郕老师,你在发烧,要不要去医院?”
助理看着闭目靠着椅子的男人捏着太阳穴一动不动,眉头紧皱,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过了半响,那修长的手放下来,张开布满疲惫的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帮我给她发个短信。”
说完男人就失去了意识。
-
苏印睡的不踏实,一觉睡到早上,迷糊听着声音,爬起来听见客厅接水的声音停了下来。
“把你吵醒了?”
“没有,现在几点了?”苏印往他的方位走。
郕归一拦住她的脚步,把她往沙发牵:“早上七点。”
苏印摸着他衣服潮潮的:“外面下雨了?”
“嗯,下的小。”
把她安排坐下,郕归一脱了外套:“醒这么早不困吗?”
“你不是说晚上回来吗,怎么才到家。”
郕归一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路过baron跟覃川他们玩了会儿,没看时间。”
这人一向对外亲而有疏,对她倒是粘人的很,苏印不信:“有没有女生?”
“有。”
“你!”
郕归一轻笑将她搂进怀里轻哄:“小何,你认识的。”
“没有别的女生了?”
郕归一在她耳际流连,让她瑟缩着脖子,手也不老实的从她睡衣探了进去。
“你是在查岗吗?”
苏印红了脸,按着他作乱的手:“不说算了。”
沙哑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连带着他一整个胸腔都沙沙震动,笑着笑着,他偏头咳嗽了两声。
“怎么能算了?你再问问,我还挺喜欢。”
这人现在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苏印被按倒在沙发上,被男人三两下撩拨的失了防线,睡衣凌乱的挂在身上要掉不掉的,她浑身难耐,他却缓慢的继续纵火。
她被压在沙发上吻遍布全身,依旧没有做到最后。
衣服被重新扣好,男人揉了揉她的头起身。
“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苏印有些茫然的看着男人远去的方向,他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停下。
郕归一洗澡出来,换上了家居服,搂着苏印跟她一起听书,听的昏昏欲睡时,苏印开了口。
“什么?”
苏印吻上他的嘴角,带着小心谨慎:“以后你少跑几趟吧,我不用你守着。”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瞌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
“我一个人能生活,家里的阿姨说要来照顾我,或者让我回家。”
“你这是在赶我走?”
苏印收回手,缩在沙发的另一头,环抱双膝:“我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你并没有照顾我的义务,你有自己的事情,每天两头跑太不划算,以后少来吧。”
她说的轻缓,脸上的表情也很柔和,平淡的就像在问他今天吃什么。
郕归一愣住:“你是在说分手?”
苏印看向他的方位,虚空的某一处,她能够想象得出他的轮廓,嘴角微勾:“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郕归一沉默半响:“我能知道理由吗?”
她摊开手轻柔开口:“宋聿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也一身潮湿,很抗拒我的触碰。”
她将心底那些不安倾倒出来,并没有将主动权交由他手上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他想要离开,希望能够未泥足深陷之前抽身,这样她才不会太痛。
可这话说出来,她又觉得委屈,眼泪莫名的溢出眼眶。
郕归一连忙给她擦眼泪,无奈的开口:“明明是你不想要我,为什么自己倒是先哭了?”
眼泪依旧在止不住的掉,他叹息一声,吻上她的眼睛,怜惜又温柔,他抓着苏印的手从居家服衣摆里探入,苏印蜷缩着指尖,红了耳廓。
他拉着她的手,舒展开五指贴上他滚烫皮肤的那一瞬,呼吸也落在了她唇角,炙热的温度灼的她脸颊通红。
“苏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
“当你出现,我眼前的风景才有了焦点。”
苏印想起来当时在拉萨等他的时候,听了他的节目,中间有一期问到他想对喜欢的人说什么,当时男人沉默一瞬,凝视着镜头,珍而重之的开口的说了这句话。
这一段让粉丝誉为最新的告白句子,当时她还以为是他配的哪个角色的台词。
“我发烧了,不想把病气过给你,你怎么不识趣呢?”他坏笑着吻下来,“虽然这么说很坏,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被你这样在乎着依恋着,我很高兴。”
触手是异于寻常的体温,苏印伸手摸索到他额头,依旧是一片滚烫,眼泪就这么又掉了下来,话语里是无尽的委屈:“在丽江的时候你都那样了……我现在又这样,谁知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女孩脸颊通红,郕归一愣了一瞬自然接收到她的意思,半空抓住她的逃离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你真是在折磨我,一直照顾你的身体,现在反倒是我错了。”
苏印正欲狡辩,话被堵在了口中,她轻拍着他的身体,郕归一倒是一点也不放。
“你发烧了!”
郕归一笑着看她,长指在解她的纽扣:“那你帮我退烧了。”
当她被郕归一抱着走向房内的大床,苏印往后倾倒,还有两步远,怕她被磕到,顺势往前迈了一步,步子不稳,被她带倒在床。
床很柔软,两人被弹起又落下,姿势更为贴合。
郕归一抬起头,撞进一汪泉水般清澈的眸子里,苏印脸上很平静,带了一丝妩媚,光线昏黄,还是能看到她脸上的酡红。
苏印对他笑了笑,就像美杜莎的微笑,迷人致命。
郕归一眼神暗了下去。
苏印拉下他的脖子,再次送上温热的唇,片刻后逃离,急促的喘息,红唇潋滟。
“窗帘!”
吻再次落下,带着低沉的笑:“我刚进屋就拉上了,本来还在想怎么才能让你陪我睡觉,现在你必须陪我睡了。”
逐渐变粗的呼吸烫的苏印躲无可躲,逐渐沉溺在迷蒙的感官里,只觉得整个人漂浮在半空,被云朵包裹,所有的感觉都变得模糊,浑身酥麻,指尖没有一丝力气。
滚烫的热息落在耳侧,她蜷缩起来,却又将另一侧暴露在空气中。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她很快失去意识,只觉眼前浮现出蓝天白云又或者海水与浪花,大朵大朵的云层大片大片的海浪,她渐渐融化后与它们融为一体,轻盈飘渺,神绪飘忽不定却又与那些蓝□□限分明。
她挺直脊背,扬起头露出修长白嫩的脖颈,抵着枕头,轻吟出声,纤若游丝的嗓音刺激感官。
落下的窗帘隔绝所有的光线,整个室内变得极其黑暗,苏印的触觉变得越发清晰,郕归一失去了视觉优势,情况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嗯——”
咬着的下唇瓣被手指救下,一根修长冰凉的指腹划过她的唇畔描摹她的唇形,身子被撞的起起伏伏,咬在肩上的疼痛一点一点被游走在皮肤上的温柔替代,绵密的感受缓缓袭来,她趴在飘窗边沿,身下是柔软的毛毯。
男人将她脸颊的头发绕到耳后,再次贴上的她的唇,双方厮磨纠缠,他的舌头勾着她的,苏印现在已经能够顺利的换气,攀着他的脊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强烈感觉让她变得慌张,比以往他取悦她时的感受都要强烈。
忽而巨大的失落传来,她胸膛起伏剧烈浑身酸软没有力气,一双大手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放到在台子上,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激烈,苏印有些招架不住。
“苏印。”潮气喷薄在耳侧,“你看过猎豹捕猎吗?”
黑暗中的急促地呼吸让苏印无暇去思考他在说什么,下意识点点头,郕归一看着她脸上泛起的情潮,握着她的手,吻贴着她的后背,声线沙哑:“草原上,猎豹为了提高捕猎成功率会偷偷潜伏,当距离足够近就会主动出击……”
含混的声音夹杂着其他,苏印感觉自己就像被狩猎的鹿,却又让她无所适从,只能凭借本能逃跑,双脚刚一落地,双腿便发软扑通一声趴跪在地上,好在郕归一早前在她失明后怕她摔,早就给地上铺了毯子。
他并没有伸手拉她。
她咬着牙,绯红着一张脸,回头看着他的方向,她知道他一定看着她,耳边是衣物落地的声音,裹挟着风声而来的是他继续讲解猎豹的捕食方式。
感受到男人一点一点靠近,苏印微蜷身体并拢双腿,直觉他蹲在她的面前,还不等她反应,他便欺身而上。
“我第一见你的时候就想说,你真美。”语带诱惑,行动却如同草原上最迅猛的猎豹,伺机许久,猛烈出击。
“大部分的鹿在发现被追捕时会选择以‘之’字形撒腿狂奔,但不及猎豹的迅猛,猎豹凭借细长的尾巴掌控方向,与猎物同时切换方向,借着进化的优越性它的视线会紧紧盯着猎物,一番角逐过后,距离拉近,鹿的身体被猎豹的利爪勾住深深嵌入身体……”
“唔——”苏印一口咬住男人的肩头。
郕归一嘶了一声,扭头吻着她的脖颈,尤其耳侧那处白皙透薄的皮肤,让她放松下来。当鹿被猎豹拖拽无法逃脱时会本能的回击,有时尖角也会刺伤猎豹。
郕归一捏住她两只脚腕顺势提高压在自己的肩上。
“别——”
剩下的话,她没能继续说出口,凶猛的攻势让她无暇顾及,也不能说出完整的话。
猎物彻底被降服,失去所有的掌控权,抑或是,从不存在的掌控权,感受一层层堆叠,苏印紧紧攥着地毯边缘的穗子,她被磨得带了哭腔。
浓重的吻辗转至耳侧,低沉缓和的嗓音浓醇似酒,混着亲吻断断续续道:“你动情时很美。”
猎物最终被扼住,猎豹死死的制住猎物将其困住,猎物依旧在挣扎,时不时逃脱猎豹的掌控,猎豹则不紧不慢如同戏弄般利爪一抓一放,在猎物以为自己能够逃脱时再次按住。
“其实猎豹不是一种有耐性的动物,它们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在捕猎的过程里,所以在捕捉到猎物的时候不会着急吃掉,会先恢复体力,但有时候由于情况紧急,它们也会活吃猎物……”
郕归一动作沉重又缓慢,苏印眼角沁出泪水,炙热的吻落在眼皮、额头、眼睛、鼻尖、脸颊最后是嘴唇,待她缓和,他轻轻的动了起来。
草原上,猎物彻底被猎豹拆吃入腹。